几轮过后,席间气氛融洽和谐,欢笑声不绝于耳。祝时瑶命人拿来纸笔,请众人一起猜字谜,每人在纸上写下字谜,随后公布谜面,看谁能先猜出谜底。祝时瑶是筹办人,凡事她都要先领个头,她将自己写好的字谜展开给大家看。纸上写着工整的五个字:“无风荷叶动”。众人看过后,纷纷思考起来。夏萦先扫视一圈,然后缓缓举起手,说道:“是衡。”
闻言,众人的视线落在这个从江宁来的姑娘。“对了。”
祝时瑶莞尔一笑,“那就请夏小姐为大家解释一番吧。”
夏萦微笑着道:“无风荷叶动,必定有鱼行,把鱼和行拼在一起,正是衡字。”
祝时瑶笑着点头。席间传来几句夸赞声,夏萦有些羞涩地笑笑,旋即凑到阮云懿耳边,声音透着雀跃:“这个字谜,表哥告诉过我。”
提到阮思谦,阮云懿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随后又有一个人出了一道:两点一直,一直两点。这道比较简单,几个人同时说出了“慎”字。出题的许小姐笑道:“我这道太简单了,都难不住你们。”
一旁的梁友茹挥了挥手里的字条,“我这道有点难度,让我来考考你们。”
说罢,她展开手中的纸,正要示众,她却停顿一下,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夏萦,“夏小姐聪明非凡,不如就由你来答我这一道吧。”
此话一出,有人提出异议:“怎么只让夏小姐猜?我们也要参与。”
梁友茹却道:“夏萦初来京城,为了给她接风,这题是专门给她出的。”
她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便不作声了。阮云懿眉头轻皱,预感不妙,不知道这梁友茹是演哪一出。夏萦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朗声道:“那就请梁小姐出题吧。”
梁友茹勾唇一笑,展开了手中的字谜——乾之一九,只立无偶;坤之二六,宛然双宿。夏萦念了一遍,随即放下心来,她还以为梁友茹要出什么难题为难她呢,原来这么简单。这个字谜出自鲍照的《字谜诗》,算是很有名了,她自然也听过。于是她高兴地答道:“是土。”
看着她认真的脸,梁友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眼底尽是戏谑。夏萦不明所以,难道她答的不对吗?阮云懿目露不悦地看了梁友茹一眼,随即拿起笔在纸上写字。席上有几个人回过味儿来,纷纷掩面而笑。夏萦被这情绪弄得又懵又急,她垂下眼睛又思索了一下答案,喃喃道:“不就是土吗……”听见她这话,梁友茹和另外几个人笑声更大了。“没错,就是土啊。”
梁友茹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嘲讽,把夏萦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夏萦这才明白,梁友茹是看不起她这个从小地方上来的乡下人,借着字谜说她土呢。她粉白的小脸憋得涨红,咬着唇不说话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宁月樱早已经冷了脸,对于梁友茹这种没事找事的行为,她很厌恶,当即就不留情面地说道:“梁友茹,你闲的是吧?”
梁友茹脸上笑意一僵,随即挑挑眉道:“开个玩笑,让大家乐呵乐呵罢了,夏小姐总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夏萦勉强地抽了抽嘴角,低下了头。“那我也给你出一题吧。”
一直冷眼瞧着这一切的阮云懿开口道。她拿出刚写好的字谜:出自幽谷,迁於乔木。梁友茹并不擅长这种文字游戏,阮云懿这道还真考住她了。她吞了口口水,眉头皱作一团。其他人也在思索,有一两个猜出答案了,也不急着揭谜,这场面分明是两方较上劲儿了,旁人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了,免得被殃及。梁友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看向阮云柔求救。阮云柔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朝着梁友茹做了个口型。可惜梁友茹没看出来她说的是什么,只能着急地给她使眼色。阮云柔只好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是呆。”
梁友茹还是没听清她说什么,阮云柔又说了几次,然而梁友茹还是一脸困惑,她急得火气都上来了,抬了点声音:“呆,呆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座的所有人听到,在梁友茹反应过来,脸颊渐渐红了后,安静的席间爆发一阵哄笑声。夏萦也忍不住笑了,这梁友茹可真是呆。宁月樱对阮云懿挑眉,一脸的干得好。其他人皆是看笑话的样子,梁友茹气得说不出话。最后还是祝时瑶笑着打圆场,催着别人再出其他的字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