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黑黝黝的通道口,一时之间有些踌躇。我的背后是那片吃人不吐骨头的草丛,已然是死路。而面前来时的通道,也是诡异非常,那种被人当做提线木偶的感觉,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妈的!前有狼来后有虎,要想辉煌拿命赌!草丛是不可能再去了,这通道我刚才既然没有死,现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心一横,起身走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当中。由于我之前的火把已然熄灭,所以我只能摸黑往外面走,幸好在我的印象里通道并没有其他分叉路,只要一直走就能走出去。人类最古老的情绪就是恐惧,而黑暗正是恐惧最好的载体。空荡的通道之中,唯一的声音就是我清脆的脚步声。我的精神时刻紧绷着,无端的想起了一个很短的故事。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坐在屋子当中,突然间他听见门响了……我就和故事里面最后一个人类一样,现在很渴望能和人说说话,但是又害怕突然间听到其他的声音。一步,两步……气氛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轻咳。原本干脆利落的脚步声变得繁杂,好像……有人在跟着我。尼玛,阴魂不散,还跟着老子!强忍着回头的冲动,我强迫自己低着头一直往前走。就算这通道再邪门,也只能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有本事你变出个人来啊!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开始想些其他美好的事情,比如说红烧肉,酱肘子……事实证明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我一边在心里面背着菜谱,一边想象着他们的味道。那些似是而非的感觉渐渐被我忽略,不在那么恐怖。转眼之间,我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光亮。而且我发现只有在通道的深处才会让人产生这些幻觉,过了那个地段,那种被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的感觉就完全消失了。等到完全的走到山洞口,我才彻底的松懈下来。不知道我这一趟到底花了多长时间,此时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满天的星光洒在白雪上,像是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盐。我看着早已熄灭的火堆,赶紧又从背包当中掏出了打火石,将火重新点了起来。妈的,还好老子福大命大!大半夜的还能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我现在只感觉全身疲惫,坐在地上都没有起来的力气。只要不深入山洞,这里就没有其他的危险。现在夜已深,我索性将背包当做枕头,沉沉的睡了过去。等我在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我草草的吃了几块肉干,背上背包离开了这个让我心有余悸的山洞。昨天的雪虽然没有下多长时间,但是地上雪的厚度却有些离谱,几乎没过我的小腿。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雪地里,当我路过一棵大树时,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这棵大树倒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在树下竟然有一具尸体。这男人看面相30上下,身材瘦小,看衣着应该是幸存者。他的死状十分的凄惨,一根标枪穿胸而过,深深的扎入树干中,我伸手使劲拽了拽,才将标枪拔了出来。看样子男人已经死了,祭天只是因为现在天气寒冷又下了雪,所以身体才没有腐坏。他这是碰到都安部落的人了?现在我已经来到了都安部落的势力范围之内,眼下都安部落正是强盛的时候,其他的部落根本不敢来招惹。我又细细的检查着男人的尸体,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嗯?这是?我用猎刀将男人的衣服挑开,他的胸前赫然有着一个藤蔓的纹身,看样子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刻上去的。在我出发之前可雅跟我讲过,都安部落信仰牧神,部落的图腾就是一根围绕在大树上的藤蔓。正是这男人胸口上的印记!眼见的没有了其他的线索,我草草的将男人埋葬,又开始往都安部落的方向走去。边走,我边思考着那男人为什么会死在树下。他是都安部落的奴隶?我知道都安部落抓到奴隶之后,都会用小刀活生生的在奴隶的身上刻下他们部落的图腾来宣示主权。这男人应该是流落到这荒岛之后被都安部落抓住了,只是这岛上的任何部落看管奴隶都十分的森严。即便是只剩下的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卡萨部落,在我之前带着可雅去的时候,被抓的奴隶都还老老实实的呆在围栏中。这个男人的身材又如此瘦小,也不像是能够从都安部落逃出来的。难道,都安部落出了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