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句一出,众人也跟着愣了下。这种新奇的词作格式,倒是稀奇,连带着一些文官都朝月丞相投去了崇拜的眼神。唯独秦以寒听了其中深意,莫名看了白叶礼一眼。用这词来形容他和白叶礼,两人关系还没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份上,但若是形容他和月琼楼,倒是可以。他抿唇斜视了月挽卿一眼,见她又在偷偷瞄白叶礼,整个人脸又一次黑了。月挽卿则是期待地望着白叶礼,见他听完反应还没秦以寒大,很是惋惜地摇摇头。看来师父终究没能同她一样重生。“好一个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寒王同使臣大人之间的友情,果真令人动容!”
不知是谁提了一嘴,邻座月丞相地人纷纷夸赞,无论诗作好不好,秦帝也只能认可,更何况,的确是好。“月丞相作的诗句甚好,赏!”
“多谢陛下!微臣作诗并非为了赏赐,只求两国能一直友好相处罢了。”
月挽卿鄙视地扫了月丞相一样,这马匹拍的比她还厉害。确认白叶礼并非师父后,月挽卿有些纳闷地坐着自顾自吃东西,眼神时不时惋惜地往他身上看。为什么坏人能重生,师父却不行?难道祸害遗千年吗?月挽卿叹了口气,秦以寒蹙眉余光斜视过来,就见她边吃边绕过自己,往左侧偷瞄。左侧坐着白叶礼和白芷溪,方才两人那么亲近,难不成因为白芷溪提议联姻,他还真上了心?秦以寒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挡住了月挽卿地视线。“王爷,您干嘛呢?”
月挽卿不满地抬头,师父都要走了,就不能让她多看几眼留下念想吗?混蛋家伙!“你眼珠子都快看的掉下来了。”
“他们明日就要走了,下官多看几眼怎么了?”
果然,他还真惦记上了!秦以寒冷视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周身气压瞬间低了几度。月挽卿却视若无睹,惋惜地叹了口气,嘴里嘟囔:“怎么就不是呢……”不是什么?不是他的人吗?“唔!”
还在为白叶礼身份叹息地月挽卿腰上吃疼,身体直接往前倾,手上那只大掌还继续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腰,不满道:“再看本王把你眼睛挖了!”
他毫不掩饰地怒气爆发出来,月挽卿这才注意到他气的眼尾都有些发红,连忙顺从地往他那边靠了些,讨好地笑道:“不看了,不看了,王爷您消消气。”
保住小命为大,她讨好地为秦以寒夹了块糖藕,但秦以寒私下从不吃甜食,偏偏她那双眼跟小鹿般水润润,充满期待地望着他,鬼使神差地,秦以寒在众人惊悚地注视下,将那块糖藕吃了下去。还是温热的,进去后有些甜的发齁。“王爷,您现在觉得心情好那么点了吗?”
甜食使人心情愉悦,她也不例外地喜欢。秦以寒勉强自己将卡在喉咙那块给咽了下去:“难吃。”
嘶……傲娇!“王爷不喜欢吃甜的?那您尝尝这鱼?”
“月琼楼,在本王身边伺候那么久,本王喜欢吃什么你都不知道?”
月挽卿顿了下,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下官同王爷共同进食的次数很少……”所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是很正常?刚好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玄千夜闷哼一声,手就朝着酒杯过去。月挽卿望着那倒满将要溢出地浊酒,微微蹙眉,下意识地伸手去阻止:“王爷,您大病初愈,不易多喝酒,会折损元气,倒是这羹汤可以喝一些。”
月挽卿说着,在他发愣之际,已经将酒杯拿走放置到一旁,低着头将一小盅羹汤放到他面前。这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和谐自然,是来自她真心地关心,秦以寒感受到了不是敷衍,凤眸斜视间眼底划过他看不到地温柔。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月琼楼手上的温度,令他心动。身边的人明显气压回温了,月挽卿奇怪地扫了他一眼。作为医生,自然是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病人能乖乖配合自己,秦以寒身体要是再出状况,估计林七都会忍不住把他扣押在王府。比起清誉,林七还是拎得清命更重要。唯恐秦以寒生气,月挽卿倒是收了心,专心致志为他布食,看在别人眼中,就是另一层深意。寒王不喜被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月琼楼做到了。寒王从不吃油腻荤腥地食物,月琼楼做到了。寒王从不准人靠近他,月琼楼非但靠近了,还是寒王亲自动的手,深怕他跑了般,那只右手从头到尾,都垂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看月琼楼微红地耳垂,不妨碍大家脑补。“王爷,您别捏了!”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兴奋过头,右手没事就在她腰上捏一下,她腹部本就没什么肉,被他捏了只觉得疼,偏偏他跟听不见一样乐此不疲,反倒正儿八经地望着前方,完全看不出来底下那么流氓。她光顾着生气,却没发现某人地耳朵也红了,好在乌发遮蔽,也没人敢盯着他看。一场送别宴,吃的月挽卿索然无味,光顾着照顾人了,还被吃了一顿豆腐。等宫宴临近结束,秦以寒桌上地东西,头一回吃的七七八八。月丞相看在眼里,更是满意。秦以寒越在乎月琼楼,局势就对他越有利。白叶礼望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酸地渍了下牙,暗叹原来这家伙谈情说爱,也是这般愣头青地模样。“寒王殿下,明日我便启程了,不若今晚到我那去坐坐?”
秦以寒颔首,低头垂眸将月挽卿一把给拉了起来:“你同本王一块。”
月挽卿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懒得去管别人暧昧地眼神,乖乖站在了他的身后,秦以寒满意地点了下头。四人正要离开,秦帝却发话了:“寒王同朕去一趟尚书房,太子和月琼楼送两位使臣出宫即可。”
月挽卿这才想起,素来会提前离场地秦帝,今日竟然也待到了最后,至于原因……不说都知道。她看了秦以寒一眼,就见他又沉了脸,心情很不美好。她轻咳一声:“王爷,下官先去了。”
“明日来府中找本王。”
“好的。”
才怪。已是入夜,即便灯笼照亮,那一条条纵横交错地长路也看起来阴森可怖。秦以辰同白叶礼肩并肩走着,目光却时不时转头看向月挽卿,见周围人都散开了,他也是憋不住了:“本太子当月大人真有本事,原来也不过是靠五弟上位的死断袖!”
他就说嘛,这副小白脸模样,怎么可能比他强呢。敢情全是秦以寒一人操作的。月挽卿近期本就有些心神不宁,反正人要走了,也不打算忍他的阴阳怪调:“太子有空来调侃下官,倒不如多想想如何能让陛下重新信任您,下官没记错的话,您似乎因为月琼玉地事,还在受惩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