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捕头又补充道：“芒西桥附近没什么人家，比较僻静，但是只要过了桥再走几步，就是城西的市集，即使是天色晚一点也很热闹，小晴家就在市集后面。”

“芒西桥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么？”

“没错！”

毛小龙暗暗思忖道：这凶手倒是很有可能认识小晴，否则他怎么偏偏就能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再杀了她呢？毛小龙又问成捕头：“小晴尸体发现是是何模样？”

“跟我家小姐有点像，但是重创不在头顶，在头顶偏下一点的地方，比许氏的伤口又要上去一点。”

毛小龙伸手摸了摸成捕头发髻下边一点的位置说：“是这里么？”

成捕头点点头称是。“那她的尸体还有其他方面反常吗？”

“没什么异样，不过她生前穿的那一身衣裙，我们留下来作证据了，公子可要看一看？”

毛小龙欣然点头：“看！”

那间桃红色的以上很漂亮，上面残留的血迹却已经发黑，与以上的颜色想必，十分突兀，那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不久前才做的。只有衣袖和下摆处还有点斑斑泥点。毛小龙盯着这些泥点看了半天，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

成捕头愣了半天，才缓缓走到一边，摆了一个姿势躺在了地上。他双手抱头，脸贴在地上，两腿蜷起，身体侧卧。毛小龙看过之后，又求证似地问成捕头：“她的手，还干净么？”

成捕头摇摇头：“都是血！”

“我不是问血，我是问，她的手上还有没其它别的东西？”

“这倒没有注意，但是我可以差人去问家属。”

毛小龙点头道：“好！快去问！”

待成捕头安排了人去，毛小龙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去看看洞房！”

洞房中的煞气更多于喜色，房中布置的大红色犹如石见月刚进城时身穿的裙子那般喜庆，一眼望去尽是红色的帐幔，红色的被褥，红色的喜烛，还有四处残留的暗红色的血迹。成捕头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没有动过一点这里的东西，他也想根据小姐生前留下的最后一点线索来找出那个凶手。”

毛小龙闭目，眼前似乎闪现过陈芊芊在昏黄的跳动的烛火下，满心幸福地等待着爱人来揭开喜帕的样子。毛小龙回头问成捕头：“姑爷呢？”

“姑爷受了刺激，有些神志不清，现在还在后院客房养伤呢。”

“客房？”

毛小龙不禁感到奇怪。“对，姑爷原本是大人一个至交好友的儿子，只因为他的父亲在京中做官时卷进了党派之争，后来全家都被发配了，只因为那时候姑爷年纪尚小，所以大人便接他来抚养，使得他未受发配之苦，姑爷一直以来也待大人如亲身父亲一般。姑爷自小和小姐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所以大人便成全了这桩美事，可是谁曾料想到，竟然……”毛小龙眉头紧锁，真是可怜了这一双璧人：“大婚当天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成捕头苦笑着说：“不瞒公子说，成某自从喝人家的喜酒以来，没有百次，也有八十次了，这次的喜宴是在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无论从婚礼前的准备，还是到婚礼当年的仪式，一切都非常顺利。而且那天来的宾客非常多，大人就差要大宴全城了，他请了城里最好的酒楼——鸿雁楼的主厨们转成来做喜宴，所以宾客们在酒桌上都十分尽兴。”

毛小龙沉思一下：“如此说来，凶手便很有可能是那晚混在宾客中间的。”

成捕头接道：“这个我们又何尝没有想过呢，只是那晚到场的宾客何止几百人，大人怎敢随便怀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