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两口带着孩子们走后,房间内又静了下来。不同于刚刚自然的氛围,那老两口进来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后,空气中都隐隐弥漫了几分微妙的尴尬。司徒枭和沐晚笙大眼瞪小眼,彼此面色都有些不太自然。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枭蓦然翻身下床,垂眸睨着沐晚笙道,“你在这睡吧,我去别的房间。”
沐晚笙淡淡的应了一声。老两口查完房了,应该不会再过来了。他去别的房间睡也好,免得这么尴尬。司徒枭撩了一下头发,自然的甩了一下,然后便迈开长腿,阔步往外走去。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门把手上,轻轻转……转,不动。司徒枭的脸上风云变幻,已经开始快要怀疑人生了。沐晚笙看着门口如石雕般一动不动的男人,狐疑道,“怎么了?你怎么站在门口不动弹?”
司徒枭沉着脸走了回来,十分阴沉的重新坐回床上,“爷爷奶奶把门反锁了。”
沐晚笙:“……”反锁?呃……是怕他们跑吗?那该说不说,爷爷奶奶却是还挺有先见之明的。沐晚笙沉默了片刻后,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时间不早了,凑活一宿,上来睡觉吧。”
司徒枭看了她一眼,只好又重新在床上躺下。反正就一个晚上而已。沐晚笙看着男人缓缓闭上眼睛,可刚一闭上,却又迅速睁开。沐晚笙有些疑惑,“又怎么了?”
司徒枭看了她一眼,睡前留下最后一句话:“不准过界!”
沐晚笙:“谁稀罕?!”
窗外繁星点点,闪烁明亮,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繁星逐渐稀疏消失。天空朦胧的泛起白肚皮,直至清晨的鸟叫声将人吵醒。男人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女人那近在咫尺的容颜。极近的距离下,司徒枭甚至都能感受到女人清浅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上。沐晚笙的羽睫自然垂着,那张本就干净耐看的白皙小脸,此刻无限在眼前放大,加上阳光暖洋洋的洒进来,甚至能看到她脸蛋上细小微小的绒毛。还有那张粉润稚嫩的唇瓣,微微张合,有股想让人想……狠狠亲上去的冲动。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司徒枭陡然被自己震惊了。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司徒枭用力闭了闭眼睛,摒除脑海里的混乱后,睁开时又意识到一件事情。沐晚笙此刻就躺在他的怀里,两人就搂得紧紧的,一丝缝隙都没有。她又对他投怀送抱?这女人,昨天晚上答应的好好的不过界,结果竟然趁他睡着的时候,又趁机占他的便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司徒枭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刚要起身却忽然看见——他和沐晚笙就躺在床边上,是最最边缘的位置。但凡再多往沐晚笙那边靠一点点,他们都能直接掉下床了。所以,不是沐晚笙对他投怀送抱……司徒枭整个人是僵硬的,他抱着女人的手一动也不敢动,艰难地扭头往身后的位置看了看。果然,自己身后是超大一片空位置。然而此刻的姿势也是,他的手臂强势地搭在沐晚笙身上,紧紧搂着不撒手……至于昨天晚上,他亲手放在中间的那两个枕头——在地上。从床单褶皱的角度来分析,那枕头,显然是他夜里丢走,或者一脚踹下床的。所以,竟然是他过界了,还把她挤到了床边,还主动地紧紧地抱着她?!司徒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心头像是在被一根巨大的船桨搅水,弄得他心如乱麻。局促紧张之后,司徒枭的耳根子又泛起了红,目光闪烁,心头又升起一阵羞恼。不行,他坚决不能让这女人知道这件事。否则这女人,肯定会醒来之后疯狂嘲笑他。他可是堂堂枭爷,怎么能被一个女人肆意嘲笑?而且这女人还是沐晚笙!不行,绝对不行!司徒枭纵然羞恼至极,却为了不惊醒沐晚笙,动作极致小心地将手臂从沐晚笙的脑袋底下抽了出来。然后悄无声息地将她挪到床中央,又小心翼翼地将床单被子弄整齐了一些。把案发现场伪造的毫无破绽,丝毫看不出是他挤了她后,司徒枭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他站在镜子前,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沐晚笙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沐晚笙缓缓睁开眼睛,侧眸懒洋洋地看向床下的男人。女人启唇,“醒了?昨天晚上被你搂了一宿,我腰都快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