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乌漆麻黑的,伴随一具死到僵硬的尸体,其干涸的凝血蜿蜒而下,整个室内一片寂静,腥臭味扑鼻,室内狭窄而阴沉,令人毛骨悚然,背脊流汗,一阵乌风吹来,半夜三更,试问谁能受得了这种惊悚场景?朱导员死了,死在公安局,除此之外一切情况不明。楚山倚在窗前,目光眺望远方,接着他拽着手电灯,步子在室内回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了,开灯试试?”
楚山想起一件事,来到警局调查后还未开过灯,念头一起,他拽着手电筒,寻了一小会,终于在墙上看到电板,咔擦一声按下去。但是,很奇怪的,等半天也没有亮的踪迹,天花板上的电灯没反应,亮也不亮一下。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唯有手电筒的光晕在照耀,如一条金丝缕划过。“怎么回事,没电?”
楚山皱眉,电打不开?这就奇了,那他刚才在局外看到的灯光来自会何处?有人将公安局内的主电系统给切断了吗?究竟会是谁?当然,这仅仅是一个猜测,楚山无法肯定,但之前明显在局里看到的灯光,那时分明还是有电的。如果猜测正确,那么显然的,里头定然有什么阴谋,念及此,楚山一惊。那要不是这么回事,究竟?还有朱导员之事,一切完全摸不到头绪,绕是楚山的冷静,也感觉是云里雾里。“该回去了,实在没有太大发现,朱导员之死,必须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各位学生。”
楚山捂额,有点疼痛,接着,为了确保证据,而非自己胡言乱语,他返回去,打开手机高光灯,“啪”一声照了几张照片。可以想象,回去后必然会掀起滔天大波,这一车的近三十多人中,不仅死了一个晨安,连朱导员也死于非命,一个死在山脚下,一个死在公安局,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我有不好的预感。”
楚山心微沉,这二人之死都是那么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甚至尤为担心的是,只怕还有牺牲者出现。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但是此时,又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闪过,他想起了今晚在那座山上的一切,那个被称为“血色团”的组织。“一部分人似乎死在镇里,有一部分人死在我们手里!”
那个叫乌鸦的男子,这句话此刻回荡在他的脑里。如果此人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在这里杀死朱导员的,自然是镇上的人,镇上有杀人凶手,并且…从目前来看,这一位凶手极有可能在“局”中,或者是现在藏在公安局上?“又或者说,本就是局里的人么?”
楚山喃喃自语,有了这个思路,他的头脑瞬间茅塞顿开,宛如醍醐灌顶,整个头脑为之一震。公安局不见人影?朱导员死在此处?交警?警察?朱导员随警察写笔录死在此处?灯光、电源?这么说的话…“不好!”
楚山大骇,一股浓浓的危机竟是扑面未来,这个猜测与可能性显而易见的,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得马上离开这里!楚山目如闪电,十万火急,但他兀自冷静,轻轻悄悄的开着门就要离去。“咔!”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竟然被打开了,一阵清脆声,在这死寂的地方,简直是惊天动地。楚山心绪紧密,同时在这刹那脑袋急转,他关掉手电灯,四周一切变得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于是步子往后一移,悄无声息的掠至旮旯之处,他隐隐看到在黑暗中,有一具“人影”。“谁在这里?!”
突然一声大叫,是个男子的声音,接着“咔擦”一声,灯光万丈,刺眼格外夺目,那个人提着的是把手式的电灯。咣!一个男子穿着便服赫然出现在灯光中,在手里的电灯下,一下子就找到楚山的身影,而在光线的反射下,楚山也整目看到了对方的样子。“是他?!”
那个容貌映照楚山眼里,楚山大吃一惊,将朱导员领走,并且率一众警察的“队长”就是他,如何能不识?此时此刻,在灯光的模糊下,那个警察双目微垂,这个视角看不到瞳孔,有点古怪,这模样与特征,瞬间让他想起了这个镇上的镇民,他们双目垂目而视,在淡淡烟雾的弥漫,让人难以瞧清。“什么人,偷偷摸摸的闯入公安局,哪来的窃贼不成,胆子不小!”
然而,非常不可思议的是,那个警察队长见到楚山,也仿佛是大吃一惊,似乎完全没想到,接着立即怒斥,非常生气,正义凛然。怎么回事?!楚山一愣,难道是对方演戏太好了,发生什么事你们会自己不知情吗?目光一转,他大喝:“公安局长里里外外分明没有人,怎么能叫擅闯?我有事要报案你们却是一座没有人的空局,这么奇怪的事情,难道能一走了之,还不让人探个究竟啊?”
“笑话,没有人?”
那警察队长也是一呆,接着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道:“说谎也不打草稿,我局晚上有二十名便衣警察时刻巡逻,怎么可能会没人?”
“倒是你,三更半夜擅闯政府机构,竟然还让你闯到局长的办公室,趁局长人不在,你究竟有什么阴谋?”
警察队长大喝。“让我来看你个究竟!”
警察队长迈步而来,接着按下电板的钮,马上就开灯了,只见原本漆黑的办公室,瞬间明亮起来了,所以一角包括楚山,在白白的灯光下一览无遗。“灯能开了?”
楚山一愕。“你好像是今天的那群学生?”
谁知,看到了楚山,那警察队长也是一愕,似乎更是没想到闯进来的竟然是一名不到二十岁的青年,接着,他目光微冷:“私闯民府已是犯罪,更别说是公安局了。”
“不要反抗,随我局内拘留一阵吧,审问你的目的吧。”
“慢着!”
楚山却是大喝,他感觉脑袋有点不够用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对方在演戏吗?他霍然指了过去,指向朱导员的尸体,道:“这是怎么回事,警察先生,这人死在你们局中,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
“什么?!这是朱老师?”
那位警察队长自然认识朱导员,毕竟是他亲自领来的,瞬间看到那躺在地上的尸体,骤然变色,似乎没想到朱老师居然死在这里,续而把目光看向楚山,意味深长地道:“朱老师的笔录早在几个小时前就结束了,应该早就离开了才是。”
“你是如何在这里杀了他的?”
这位警察队长面色冰冷望着他,一副看着犯罪嫌疑人的样子。楚山却是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未免太离奇古怪了吧,世上居然有这么诡异的事情?“你说我杀了他?”
楚山指了指自己,笑了笑。“还敢狡辩,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那警察队长重重一斥,深深地望了那具尸体一样,瞬间大喝:“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