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紧张地抓着顾婠婠的手臂，想冲上前护住她。顾婠婠伸手安抚地拍了下小怜的手，护着她一退再退。周诚冷笑道：“险些被你唬住了，咱们襄城谁不知霍沉离要娶的是乔家小姐，你顾婠婠算个什么东西？”

顾婠婠虽极力镇定，但掌心却湿润一片。她们再往后退，便是脱了皮的墙壁了。“你莫不是忘了，报纸上还说我怀了霍沉离的孩子。”

她故意抚摸小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的用霍沉离的名义来当挡箭牌。“我可记得，你亲自跟记者澄清，说跟霍沉离没有任何关系。”

周诚嘿嘿一笑，已经跟几个小混混围成一个圈，将顾婠婠围在中间。“兄弟们，动手！”

“慢着！”

眼见几个混混就要扑上来，顾婠婠脸色一变，“我有几句话要先问你！”

周诚哼笑，“还垂死挣扎呢？”

“反正我也跑不出去，你怕什么？”

顾婠婠扫视了一眼几个混混，他们已经将她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我想问苏玥的事。”

“哦，苏家大小姐啊？”

周诚痞痞地挑了挑眉毛，“早被那个段寒司玩腻歪了吧，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卖到窑子做娼妓了，毕竟长得漂亮啊，就是有点可惜，爷没试过，不知道她活好不好。”

“你——”小怜听这荤话，当下就气得小脸又红又白。顾婠婠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若非对方人多，她一定冲上去打得这个周诚连他娘都不认识！周诚看了眼顾婠婠主仆的模样，登时更乐了。“总归一句话，我亲眼看见她被四五个大汉绑架了，至于被玩了几回，这我就不知道了。”

玥玥……顾婠婠心下发凉，手攥的咯吱响，“不可能，玥玥人那么好，好人有好报的！”

“好人？乱世当道谁有枪谁就是天，谁还跟你说好人坏人！”

周诚觉得没意思，“而且，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么？”

顾婠婠又不是傻子，从周诚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了。她前脚才找顾潇湘问了地址，后脚周诚就设了这么一场局。怕只怕她跟小怜刚出顾家，顾潇湘就给周诚递了消息。顾婠婠揽着小怜又后退了两步，突然发现有两个混混挨得不是特别近，她立刻拉着小怜往那跑去。“抓住她！”

周诚神色一紧，忙大喊道：“一个也别放跑，老子答了她妹妹要教训她！”

顾婠婠比小混混动作快了一步，可刚出了包围圈，小怜却被一个小混混一把扯住了。小怜尖叫，“小姐，救命！”

顾婠婠忙转身动手，将以前所学的招式都拿了出来。可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男人，很快，她便双拳难敌四手了。两个小混混制服了顾婠婠，将她压在地上。“啧，有点小脾气啊。”

周诚来了兴致，眼神从顾婠婠脸上向下扫去。小怜急得直哭喊，“小姐，放了我家小姐！”

“哥，这小妞，咱一起玩？”

“呸，心急什么，先一个一个来。”

顾婠婠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两个混混的钳制，趁小混混的目光全盯在她的身上，她暗中去摸藏在衣服里的军刀。小怜哭着挣扎，周诚一步上前，伸手撕碎了顾婠婠的衣襟。少女原本穿着素色的长裤长衫，长衫应声而碎，露出了浅荷色的肚兜，越发衬得她愈发水灵，肤白若雪。几个混混眼睛都看直了。顾婠婠眼睛瞪得通红，狠话直飚——“周诚，你若敢碰我，我顾婠婠定会让你后、悔！”

她的手指摸到了军刀的刀柄。周诚不屑，“你倒是让我后悔啊！”

他动手要脱顾婠婠裤子，顾婠婠准备抽出军刀——呯的一声！教堂的门猛地被踢开了。霍沉离面色沉冷，双眸阴鸷地望向教堂里。郭副官站在他旁边，收回踢门的脚。霍沉离浑身寒气直冒，眼神似是能杀人于无形，一步步向教堂里走来。周诚跟几个混混惊呆了，小怜怔得忘了哭。顾婠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男人一脚将她身边的人踢飞，一拳将周诚揍得歪在地上。顷刻之前，之前钳制她的人跟周诚已经鲜血淋漓。男人脱了外套，将她拉起来，外衣披在娇小的她身上，其余的两个混混，被郭副官制服了。霍沉离看着顾婠婠，“哪伤着了？”

顾婠婠摇头，“就是一些抓伤，问题不大。”

他嗯了一声，将顾婠婠的衣襟拉好，“乖乖站着。”

她有点茫然的望着他，“哦……哦。”

男人转身，走向周诚时，眸底似有嗜血跟疯狂涌了出来。周诚感觉自己下巴都被揍脱臼了，刚从地上爬起来，“少，少帅……你听我说……”霍沉离面沉如水，“哪只手动得她？”

周诚脸都白了，“不，不是我出的主意，是，是顾婠婠自己勾引的我！”

“呵，”男人的唇角溢出冷笑，对准周诚的腹部重重一拳，“她勾引你？”

顿时，教堂里响起杀猪似的嚎叫。常年混迹军队的男人力道当然不一样，周诚疼的脸色直发白，他瑟瑟发抖，“少……啊！”

男人对着他的脸又来了一拳，招招发狠。周诚从能叫，到不能叫，最后出气多，进气少。躺在地上的几个小混混将脸别向一处，浑身发抖，就连小怜跟副官也将眸光移向别处。“饶……饶命……”周诚大口大口吐血，勉强喊出两个字。霍沉离的唇角勾着，漆黑的眸森冷阴凉，“动谁不好，你动她？”

周诚悔的肠子都青了，还没来得及求饶，男人的声音堪比魔鬼回音传来：“我都舍不得动她，你敢动她，嗯？”

周诚的脸瞬间惨白，“少……啊！”

顾婠婠浑身一震，望着如同嗜血疯魔的霍沉离。有些难以置信和难以理解。霍沉离这是疯了么？他，他怎么会这么生气？好像是自己捧在手上心上的宝贝被欺辱了一样，愤怒的只想把人狠狠往死里揍。猛地听见周诚的惨叫声，顾婠婠回过神来，她快速冲上前，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霍沉离的腰。“够了够了，不要再打了！”

他是一方父母官，是百姓的少督军，弄出来人命很不好。男人揍人的动作一瞬间停了下来，“松手。”

顾婠婠哪里敢放手，在他背后瓮声瓮气。“我不追究他责任了，你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她的鼻息呼在他背上，有点痒，还有点热。霍沉离渐渐冷静下来，抓住腰间她的手，向两旁扳开，“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