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晟又会出现在苏家。还有，昨天晚上，苏晟领着一个人，去顾家商会见了少夫人。”

霍沉离眸色收紧，“什么人？”

“当时那人挡住了脸，我们的人还在查。”

“派个精明的人跟踪他，苏晟很聪明，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还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郭副官欲言又止。“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霍沉离很少见他含糊其辞。郭副官有些为难，但还是清了清喉咙。“您之前没醒，老夫人来看您，没看到少夫人，就让祺小姐去把少夫人找来了，我在门外——当时少夫人的态度特别冷淡，我也没在意，少帅，您知道我是个粗人，就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少夫人的态度变化，是不是与她和苏晟见面有关？”

霍沉离不以为然，“她不一直都是这样？”

“并没有，”郭副官看他，“您送进医院的当天下午，少夫人自始至终都在医院，明显是很担心您的样子。后来霍夫人和乔夕来了，霍夫人气急败坏的说了少夫人很多难听的话，还打了她一巴掌，少夫人都不肯走……”霍沉离突然打断他，“你是说，顾婠婠之前来过？”

郭副官斩钉截铁的说：“不但来过，还一直等到手术结束才离开的！”

霍沉离的心情忽地大好，他的唇角弯起，眼眸泛起不易察觉的暖意。他还以为，她真有那么不近人情……“没人跟您提起过么？”

郭副官想了想，也猜到应该不会有人跟他说，便把自己知道的索性都告诉他。“当时我怕霍夫人和少夫人在手术室门口吵起来，就劝少夫人出去，她一直坐在医院门口等，直到您手术成功才离开。但是，少夫人今天早上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明显冷淡，少帅，我怀疑苏晟趁您病倒的时候，挖了您的墙角，对少夫人说了您的坏话，您得看好少夫人，让她少跟苏晟在一起……”“慢着，”霍沉离伸手制止住郭副官的话，“你是说，先前我做手术时少夫人很担心我，但后来她见了苏晟，再来医院时，态度就不一样了？”

郭副官坚定的点头，“是。”

霍沉离微微眯了眼，又问道：“乔夕，是不是也见过顾婠婠？”

郭副官皱着眉头，眯起眼眸想了一会，说：“应该没有，她们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但您昏迷的时候，乔小姐在这里守过夜，这期间，她们是不是单独见过，就不得而知了。”

还真守夜了……霍沉离的神色冷下去，郑重地嘱咐郭副官，“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乔夕进来。我母亲不是警署的人，你以后不准听她的差遣。”

郭副官苦着脸，为难的说：“少帅，她是您的母亲，还是老督军的夫人，也算我的上级领导，我哪敢……”他瞅见霍沉离投射过来的犀利的眼神，赶紧刹住话头，“是，我口头敷衍总可以吧？”

霍沉离收回视线，沉默不语，算是默许。“对了，少帅，”郭副官想起魏婷婷的事情没说完，“魏婷婷被段寒司带回去了，我们怎么处理这件事？段寒司会与这件事有关么？”

“魏婷婷想不出这么周到的计划，段寒司害死我和顾婠婠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他也没那么蠢。”

郭副官挠挠头，“那您觉得，是谁干的？”

“要我命的人太多。”

霍沉离眸光深沉的盯着天花板。事情一茬一茬的来，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说明对手早有预谋，这是关键。其次是——对手很聪明。对手知道拿捏他的软肋来攻击他，如果不是顾婠婠，他怕不会拖到现在都没查出来，一开始觉得顾婠婠不对劲的时候，他就该知道是有人在针对他，而不是被她的欢喜或忧愁分了心神……霍沉离闭了闭眼，“郭副官，我苏醒过来的事情，暂时不要让外界知道。”

“是，您还有什么吩咐？”

郭副官怕自己工作有疏漏。“苏晟那人……你亲自监察，务必查清楚他晚上到底在干什么。”

郭副官打个立正，向霍沉离行了个军礼，“是，少帅，保证完成任务！”

“别光贫嘴，事办得漂亮点。”

“放心，这点事我办不好，还怎么给您做副官？那不是丢您的脸么？”

郭副官爽朗的笑起来，自信保证的说。霍沉离让郭副官帮忙给他倒了杯水，说了很久，他有些口干舌燥。等他喝完水，郭副官突然拍着大腿说：“少帅，我忘记给您找给稳妥的男护士了。您要解手吗，我帮您，回头再帮您找个男护士。”

“不用，已经解决了。”

诶？郭副官茫然，“怎么解决的的？难道是小护士……”“不是……”霍沉离清咳一声，说了两个字，便又不说话了。郭副官猜到了一两分，“看您的表情，难道是少夫人？”

霍沉离：“……”“没事的话，可以滚了。”

郭副官敬个礼，“是，少帅。你好好休息，我去办事了。”

……顾婠婠回顾家商会处理完相关事务，便去项氏商会，找了项大当家的。项管事热情的打招呼，“顾小姐，您怎么来了？”

顾婠婠面无表情的看他。“你们大当家的回来了么？我有事找他。”

“今天早上就回来了，我跟您通报，您稍等。”

项管事恭敬的朝她颔首，转身离开。顾婠婠等在店铺内，顺便浏览商铺内的商品，以及流动的顾客。商铺内的顾客很多，看得出来生意不错。大约一刻钟，项管事回来，笑着对她说：“顾小姐，大当家的有请。”

项管事同顾婠婠朝后院走去。郭副官手下的扈队长，正在商铺内买东西，见此情形，匆忙付完钱，回警署去见郭副官，“郭副官，我刚在项氏的商铺见到少夫人去见项大当家的了，不知是什么事情？”

“你确定没看错？”

郭副官有些狐疑的问，他听说项氏的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有人能见到。扈队长斩钉截铁的说：“我怎么可能认错少夫人？那个项管事对少夫人特别恭敬，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看起来不像是初次见面了，我也是亲眼看着项管事带少夫人去了后院，应该是要去见项大当家。”

郭副官的手捏了捏下巴，眉心微锁，垂眸沉思。少夫人不是初次见项氏的老板……为何先前没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