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并未消失，仅仅是某种形态和能量的转换罢了。巧珍如鱼得水，现在的她已退却当初的青涩，雷厉风行，一丝不苟。厂子刚刚起步，状态不怎么好。这也是让两人头疼的事。在附近再勘探，走访，联系。半个月后，风尘仆仆的两人终于回公司。巧珍和洪涛迎接他们。“欢迎领导返厂。”

洪涛笑不可抑，虞念念被那笑容感染，打个响指，“外加莅临指导。”

“加，”洪涛和众人兴高采烈，一种欢快祥和的融洽气氛弥漫在众人之间，“晚上咱们出去吃。”

他们都累了，在厂子里象征性的溜达了一圈，急忙回家。孙阿姨看两口子回来了，抱着孩子亲热的靠近，“你们看看，大了不少呢。”

“哎呀！”

虞念念喜形于色，孩子是她自始至终的牵绊，还没回家她就在想孩子，现在看看小家伙，在孙阿姨的照顾下，粉妆玉琢肥嘟嘟的，健康极了，“真是见风就长呢，这么大了，来来来，妈妈抱。”

小家伙似乎不情愿离开孙阿姨的怀抱。但他哪里有什么自主权啊，到底还是被虞念念强制性拥了过来，同时用温热的面颊蹭一蹭小豆丁，算作打招呼。小孩剧烈反抗，挣扎，嚎啕大哭。虞念念又尴尬又感伤又迷惑。孙阿姨从她面上看出了端倪，缓缓将孩子抱起来，“你啊，这是长时间没和娃儿见面所以就生了，在一起时间长就好了。”

“我知道。”

但面上那难以言喻的凄苦之色却挥之不去。到卧室去休息，虞念念面朝里。周璟川一言不发。他伸手，摸一摸她眼眶位置，发觉早已经湿漉漉的了。“不要伤心了，”他急忙拥她入怀，虞念念忍着撕心裂肺的痛，呜咽起来，肩膀颤抖的厉害，周璟川鲜少看到她这样哭，这下倒是方寸大乱。“我没事。”

老周是直男癌患者，虞念念知道。她哭，他自然是手足无措了。她多想用孙阿姨的话来说服自己啊，但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那种写在心尖上的痛让她呼吸都难受。“一会就好，真的。”

作为一个母亲，她是不合格的不称职的。泪水犹如洪水冲破了桎梏，就这么模糊了视线，终于，她停止了哽咽，周璟川心情也糟糕透顶，喃喃说：“下次不出门了。”

“真的没事，”她回头，自我安慰同时也是安慰周璟川，“就是这样，咱们提供一切好的环境与条件给大家，自然而然就有牺牲，长大了……”她自欺欺人一样憧憬着美好的光明，“他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

“我知道。”

回答的是那样力不从心。“以后你少出外勤，交给我吧。”

周璟川贴心的在她耳边说。虞念念点点头，蜷在周璟川怀抱。“我是个失败的母亲啊。”

她看向他。但这消极的论调，周璟川却不认可，“哪里话，咱们都是成功的。”

是想要让她不在耿耿于怀吧。从那天以后，虞念念的确不怎么出门了，老早起来就和孙阿姨安排吃的，厨房里面丁零当啷，热热闹闹，等周璟川出门，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