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乱不成，夜景炎又岂会善罢甘休。而且那李魁与他关系亲近，恐怕更不会轻易认输。她的忧虑，兰儿看在眼里，闻言心疼地低下头。楚天歌将帕子递回给她，又道：“好了，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几位夫人要到店里办会员，咱们还要早点儿出门呢。”

“嗯嗯！”

……翌日一早，楚天歌便到了店内。夜一今日另有要务在身，未曾跟着，所以铺子里便就只有楚天歌和兰儿两个人。楚天歌将妆品准备好，便在店里等着几位夫人到来。可这左等右等，一上午都过去了，却仍是未能见到几人的身影。兰儿见状不由着急起来。“小姐，这几位夫人该不会是记错时辰了吧？咱们可要差人去提醒一二？”

楚天歌也觉得纳闷儿。昨日在场的人不少，若是一两个记错了时辰，那还能说得过去，可这好几人都是如此，这事儿的确是有些奇怪。蹙了下眉，正准备起身，不料门口却先进来几人。楚天歌一怔，抬头去看，见正是前两日来办理会员的李夫人和赵夫人，以及她们的丫鬟。“二位夫人今日过来，可是想再画几个妆容？”

她起身迎上前，不料李夫人和赵夫人面面相觑了瞬，却是开口道。“战王妃，不瞒你说，我们是来退钱的。”

“退钱？”

楚天歌没想到，她们还会这样操作，闻言顿时一怔。赵夫人点点头，面露歉意，“是这样，我二人仔细想过了，觉得这会员还是不办为好。”

“这……怎么能这样呀！”

兰儿有些着急，“这会员办完之后便不可再退了，而且二位夫人已经体验过会员专享的服务了，怎能再提出退款呀。”

李夫人和赵夫人自知理亏，闻言纷纷低下了头。片刻，又是赵夫人开口，“兰儿姑娘说得没错，此番约定在先，是我二人出尔反尔，对不住王妃，所以这银子，只求退还一半便好。”

楚天歌闻言眉心蹙得更紧。抬头看向二人，真诚道：“请问二位夫人，可是对我那日画的妆容有所不满？”

李夫人和赵夫人闻言当即摇头。“并不是，王妃画的妆容极有特点，我们很是喜欢。”

楚天歌面上露出疑惑，“那便恕我有些想不通了。”

“既然二位夫人对我所画的妆容满意，又为何会突然提出退款之事？据我所知，二位夫人并非是缺钱之人，也断不会为了这几百两银子，便做出出尔反尔之举。”

李夫人和赵夫人闻言，面上愧意顿时更甚。事出反常必有妖。楚天歌见状眸色黯了黯，也不着急追问，就静静地等着二人开口。李夫人最先忍耐不住，扭头对着赵夫人道：“姐姐，战王妃并非小气之人，咱们便将实话告诉她吧！”

赵夫人似还有些犹豫。又同她对上一眼，才看向楚天歌，道：“不瞒王妃，今日前来退款之事，并非是我二人的本意，而是楚丞相和大皇子一齐对大臣们施压，说朝廷正是用钱之际，官员们应以身作则，不可过度奢靡，还专门点了我们夫君的姓名……”“我二人这也是担心，夫君在朝中会受到排挤，这才厚着脸皮前来，向王妃提出退款之事。”

“正是如此。”

李夫人也点头，“王妃画的妆容我非常喜欢，此番若非是因此缘由，我绝不会来退款！”

此话一出，楚天歌顿时便明白了缘由。不必说，今日上没来的那几位夫人，恐怕也正是此等缘由。兰儿愤愤出言。“小姐，又是大皇子在搞鬼！”

不同于先前的是，他这次还联结了楚啸天那个老头子一起。楚天歌闻言示意她稍安勿躁，又转向二位夫人，沉静开口。“我明白二位的难处，也无意再叫你们为难，二位夫人对妆品的喜欢，楚天歌在此谢过，至于这会员费用，一分不差，全部退回，先前的妆品，就权当是与二位的赠礼了。”

“这如何好意思！”

“是啊是啊，这怎么行。”

二人一听，当即便要拒绝。楚天歌却是摇头，“做生意讲究敞亮，二位夫人并未继续在我店里消费，这银子我不能收，何况，我还要感谢二位愿意据实相告。”

“这……”兰儿在楚天歌的授意下，给她们办理了退款。李夫人和赵夫人取了银子，又上前对着楚天歌提点道：“此事朝中现已传开，这几日恐怕没有官员家眷再敢来了，王妃还是多警醒着些吧。”

楚天歌点头，对着她们道了声谢，便将人送出门。兰儿气冲冲地从柜台里头冲出来。“小姐，这马上就要到期限了，大皇子和老爷却突然整这一出，他们肯定是故意的！”

原本时间就很有限，这一下又倒找出去快两千两银子，她们哪还有时间能再凑齐。说罢，又叹气道：“好在吴夫人和孟夫人还未曾前来退款，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天歌垂眸，眼底早已有了思量。闻言冷哼一声，转头对着兰儿道：“走，我们去一趟吴府和孟府。”

……午膳时分，胭脂铺子早早地关了张。楚天歌带着兰儿到吴府时，吴大人才陪着吴夫人用完午膳，听说她们来了，吴夫人当即便命人将她们领进了府。进府见到吴夫人，楚天歌见她脸上画得，还是那日自己所教的妆容，心中顿时便多几分底气。“冒昧前来叨扰，还望吴大人和夫人不要介意。”

吴大人也是个好相与的，闻言当即摆手道：“哎，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肯来家中，是下官和内子的荣幸。”

“是呀是呀。”

吴夫人点头附和。那日的妆容像是帮她打开自己，重新回到了嫁人前的样子，连带着人都变得活泼了起来。吴大人看了更是欣喜，转头对着楚天歌道：“王妃心灵手巧，为内子画得一副清丽妆容，方才用膳时，内子还与我提起，说是有几处画得不太熟练的地方，还要再向王妃请教请教，可巧王妃便来了，还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