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戳痛诚王。第二天,陈锡醒的很早。按照他的计算,今日应该是周家来投靠他的日子,周家已经被他逼到了悬崖边上,如果陈锡不出手那么等待周家的一定是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正所谓一鲸落而万物生,陈锡已经安排了后手,一旦周家打算誓死与诚王共进退,他也会安排其他人加入锦绣城的酒楼行业,共同瓜分周家的产业。吃过早饭,陈锡在锦绣城的探子来报,说周家大掌柜一大早就想要出城,似乎又想去找赵高求助。但他却在城门口被人拦下来了,原来是固州总督魏忠贤下令封城,谁也不准出去。陈锡闻言大喜,知道魏忠贤已经开始对付赵高,这无疑是击垮周家的最后一根稻草,与赵高切断联系的周家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根据陈锡得到的消息,刘家已经找周家商量收购他家的原材料,只是价格压的极低,只有周家购入的十分之一不到,同时陈锡发动隐藏在城中的力量,开始到处散播周家要倒谣言,一时间城中流言蜚语不断,有人说周家中了邪,被冤鬼缠身,所以最近连连倒霉。也有人说周家得罪了当朝权贵,那权贵用了泼天手段要将周家赶尽杀绝。还有人传是周家做生意心太黑,得罪了上天,所以天降神罚,要周家覆灭。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就连周家的人也各个人心惶惶不可终日。陈锡端坐钓鱼台,在家中以不变应万变。他确信今日周家一定会来找他,这是周家最后的机会。苦等半日,陈锡也不由得感到意外,莫非这周家真的如此硬气,宁愿家族覆灭也要跟随诚王?还是说周家与诚王牵连太深,双方已经无法分割,只能等死?陈锡正想着,忽然家仆急匆匆来报,说王府外有人求见,说是周家的大掌柜。陈锡心中大喜,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你告诉他,本王正在用午膳,吃过午膳后会小睡一会儿,让他下午再来吧。”
那仆从应了,转头告诉周家大掌柜。大掌柜听完脸上露出绝望神色,他只觉这天大地大,竟然一个能够帮他的人都没有。他也顾不得身份,一屁股坐倒在王府路边,抱着头一言不发。从荣华富贵到一无所有,可能只是弹指一挥间。真正的小人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论积累了多少实力,都只是谈笑间灰飞烟灭罢了。周大掌柜坐在门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府大门打开,那仆从露出嫌弃神色:“你这人,怎么蹲在人家门前?赶快走开,不然我家王爷知道了有你好看。”
周大掌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冲上去握住那人手,将一锭银子塞了进去道:“这位小哥,你帮帮忙,与我跟王爷说一声,就说周家大掌柜真心求见,请他见我一面。”
那仆从见到银子,乐的眉开眼笑:“正好王爷刚刚睡醒,我去替你通报。”
周大掌柜点点头,见到王府大门吱呀一声合上,他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只能又坐倒在地上,一边感慨世道无常,一边祈求着磬王能见自己。他此时背对着王府大门,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半月前他还是那个枕着丫鬟圆润大腿意气风发的大掌柜,现在如同老了十岁一般,身形都带着佝偻。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坐在他的身边,笑问:“朋友,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找找啊。”
周大掌柜霍然惊觉,他转头去看,发现那人穿着一袭华贵水蓝色袍子,面如冠玉英俊非凡。周大掌柜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颤抖着声音道:“王……王……王爷?”
在他面前的男子,正是陈锡。陈锡和煦一笑:“是我,听说你找我?”
周大掌柜一下子跪倒,纳头便拜:“不知磬王驾到!请王爷恕草民无礼之罪!”
陈锡哈哈一笑,将周大掌柜扶起,柔声道:“本王最近大病初愈,大夫交代过用过午膳一定要午睡片刻,让你久等了。”
周大掌柜简直要哭出来了,他颤声道:“不怪王爷,不怪王爷,是小人来的时候不对。”
陈锡微微一笑问:“这里风大,周掌柜也别在这里坐着了,咱们进屋说。”
说着,陈锡推开王府大门,只见府内两侧立着不下三十名精壮大汉,各个目光炯炯,杀气凛冽。他们齐刷刷向周大掌柜望来,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敌意。周大掌柜被吓得脸色苍白,陈锡拍着他肩膀笑道:“这都是负责保护我的兄弟,他们没有恶意,周大掌柜莫要介意。”
周大掌柜根本不敢直视陈锡,反而将头垂了下去。陈锡很满意今天的节目效果,偷偷向高扬比了个大拇指。站在队伍中的高扬也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他们二人彼此不用说太多。陈锡将周大掌柜拉着进了屋子,引着他来到会客厅,二人坐下,李昔年又及时送来了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