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锡被香喷喷的早餐味道叫醒,带着一身的轻松爬起了床。早餐是李昔年精心烹调的,一碗麦芽粥,一块咸猪肉,两三个白面膜,还有一些李昔年腌制的咸菜。陈锡吃的不亦乐乎,差点把手指头都吞进肚子里去,李昔年一边替陈锡擦去嘴角的油渍,一边笑道:“你慢点吃,跟饿死鬼一样,哪有王爷的样子?”
陈锡哈哈一笑,又塞了几口,满足的拍着肚子道:“吃饱了,参加春闱去咯。”
李昔年见陈锡说的轻松有趣,忍不住莞尔一笑道:“你这坏人,人家学子紧张的觉都睡不着,偏生你倒是轻松。”
陈锡嘿嘿笑道:“他们是去考试,而我是去露脸,自然是不一样的。”
李昔年事无巨细的将所需要的东西替陈锡收拾好,比如中午要吃的午膳,休息用的车辇,还有坐垫之类的细枝末节李昔年都不肯放过,一一帮陈锡收拾妥帖。收拾了一盏茶的时间,陈锡才在高扬的催促下出了门,登上马车,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出了门。今时不同往日,平时陈锡出门的时候力求低调,往往只带高扬一人,今日他是大张旗鼓的去春闱露脸,自然要尽可能的摆足排场。高扬今天也特别高调,穿着盔甲骑着一头黑色大马在前方护卫陈锡,他本就膀大腰圆,这会儿挎着战刀骑着大马,在盔甲的映衬下更显威武不凡。众人见了高扬,纷纷侧目,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只是盯着高扬看了看,被高扬虎目一扫,立刻就扭开眼睛不敢对视。陈锡端坐在马车之中,将车帘掀开,露出自己的真容。他今日特意打扮过一番,穿了一袭白色儒衫长袍,头戴一顶紫金长冠,从侧面望去,当真是面如冠玉,潇洒不凡。他虽然掀开车帘,眼睛却平视前方。路人女子见到陈锡这番气度容貌,纷纷为之倾倒,有几个胆子大的人甚至想追着马车与陈锡说话,但是被陈锡的护卫拦住,始终无法近前。陈锡也不在意,他出门甚早,距离春闱点名尚有一个时辰,他抵达后自会有专人将他引进会场。行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本次春闱的现场——南桥寺南桥寺其实就在县衙不远,平时官府不开放时只有僧人居住,多用来祭天等活动,也会承办一些当地知名的活动,例如春闱等。此时南桥寺门前站满了各级官员,以魏忠贤为首的官员列在门前两侧,似乎在等着人。陈锡的马车从街角转过来众人纷纷露出欣喜神色,魏忠贤主动迎了过来,带着群臣停在陈锡马车前。高扬一挥马鞭,打出“啪”的一声朗声道:“王爷,南桥寺到了!各位大人也到了!”
陈锡“嗯”了一声,挑开车帘,露出他那英俊且端庄的脸,在高扬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微臣叩见王爷!”
在魏忠贤的带领下,群臣叩首。陈锡点头,示意众人平身。他看向魏忠贤,向着魏忠贤眨了眨眼睛,然后望向众人明知故问道:“赵指挥使怎么没来?”
众人面面相觑,魏忠贤和赵高的内斗已经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陈锡这会儿挑破无疑是公开为魏忠贤站台。魏忠贤哈哈一笑道:“赵指挥使公务缠身,军营当中离不开他,今日就不来了。”
陈锡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那赵指挥使还是优先公务的好,近期这段日子只怕难得能见到他了。”
魏忠贤听明白了陈锡话中的意思,哈哈笑道:“王爷金口一开只怕赵指挥使就算能来也不会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陈锡问道:“魏大人,听说那日你奋不顾身替小王爷挡了一剑,不知伤势如何了?”
魏忠贤摇头笑道:“幸亏那贼子武功不济,我不过受了些小伤罢了,经过大夫医治已无大碍。”
陈锡见他胳膊上缠着纱布,一只手看上去行动极不便利便点头笑道:“魏大人还是要注意身体,你乃我锐国栋梁可不能因为一时疏忽而导致生了重病。”
魏忠贤抱拳道:“多谢王爷关心,魏忠贤临听教诲。”
陈锡点头笑笑,又四下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小王爷?”
魏忠贤道:“小王爷那日受惊染了风寒,方才派人来通知过臣,说会晚一些才到。”
陈锡略一蹙眉,他本来以为今日陈行之必然会守在会场给自己出难题,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迟到了。陈锡吸了口气点头道:“既如此,我们便先进去吧。”
魏忠贤点头,领着群臣跟随陈锡一起走进南桥寺。陈锡这时注意到,以前都跟在群臣队尾的仇牧野今日已经不声不响站在魏忠贤背后了,看样子自从跟了自己,这家伙的地位水涨船高。陈锡在群臣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走进南桥寺。此时已经到了学子们签到的时间,但因为众多大人们还没进场,所以官兵暂时还未放行,要到陈锡他们走进会场坐定之后,才会开始签到。坐在提前安排好的上宾席位,陈锡悠闲的磕着瓜子。今日的主考官是魏忠贤,他此时坐在主位上,神色庄严道:“放考生入场!”
很快,一名嗓子洪亮的士兵叫道:“放考生入场!”
信号一声声传下去,南桥寺外已经是锣鼓喧嚣一片。春闱在当地是大事,许多百姓聚集在春闱考场外只为了一睹学子们的风姿。随着喧嚣声起,第一名学子终于迈入考场。陈锡眼尖,一眼就认出那名学子出身秋迟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