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一模一样，热情好客的老板娘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江南水乡小姑娘，一看到夏彤就顺手从盘子里拿过几个水果，塞到了她的手里。“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妮子把我给忘记了。”

老板娘笑着，咧出了一口大白牙。“哪能够啊，你们家东西这么好吃。”

这句话一点倒也不是客套，这家店之所以能够这里占据了一大半江山，就是因为东西物美价廉，烟火气息卷着香味从后厨传来勾着人的食欲。“今天一个人？”

老板娘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探寻八卦的意味，“不能够吧，你长得这么好看，还能有人看不上你？”

夏彤讪讪地笑着，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太好看了，凡人配不上不是。”

老板娘被夏彤逗笑，一边招呼着学生往店里坐，一边倚在门口和她叙旧。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就看到江辰从远处走了过来，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看就像是来收购店面的大老板。“这就是你的凡人？”

老板娘察觉到江辰看夏彤的眼神。“这是仙女也配不上的凡人。”

夏彤浅笑着。正好店里空出来一张桌子，老板娘招呼着夏彤和江辰往里走。“江总喝茶。”

夏彤自觉地给江辰倒了一杯茶，嘴角勾着浅笑。江辰抿了一口茶，开口道，“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啊，吃嘛嘛香，睡得也好，做的都是香甜的美梦。”

“是吗。”

江辰看了夏彤一眼，没有再继续往下问。虽然江辰一直都是以守护的心态站在夏彤的背后，但是他希望有一天夏彤可以回头看一看他，哪怕只是向他寻求帮助。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现了那么多的事情，夏彤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他的心里全然是失望的，甚至于有一种要失去夏彤的慌乱感。“必须的。”

夏彤耸耸肩。店里大部分都是十六七岁的学生，穿着浅蓝色的校服，讨论的话题也大多都是学习，最大也不过是班里的班花又被人告白了。夏彤和江辰坐在那里，倒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像是踏错了时空的旅人。“我记得你以前考试一直都是不及格的。”

江辰突然笑了起来，“就连抄都会抄错。”

没有想到江辰会翻这个旧账，夏彤一下子红了脸，嘴角的笑意却是真实的，“明明就是前面那个同学做错了，我才会跟着做错，不然那一次我是可以及格的。”

“是，是那个同学的不是。”

明明江辰顺着夏彤的话肯定了她的说法，夏彤反而觉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我的学习自然不如我们的校草同学好了，连情书都是一箱一箱收的。”

“但是没有一封是我想看到的。”

江辰淡淡道，想起高中毕业以后他们之间就没有联系过，幸好多年以后又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再次相遇。他直视着夏彤，墨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灯光的影子，浓重的感情被压抑着，却还是露了马脚。夏彤愣了一下。“菜来咯。”

好在老板娘及时上来打破了僵局。江辰自觉地递给了夏彤一双筷子，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神色中透着失落。夏彤的情绪缓和得快，也不愿意一顿饭吃得闷闷不乐，随即从脑海里搜刮了几个冷笑话，开始活跃气氛。江辰配合地勾了嘴边，筷子自然地夹着菜递到夏彤的碗里。两个人的身影在暖黄色的灯光底下尤其温馨，从背影看就是一对养眼的情侣。然而这一幕落在某人的眼里，却是赤果的碍眼。“已经吃了一个半小时了。”

“夏小姐……看起来很开心。”

“那个先生帮夏小姐擦了嘴角，还给她递了绑头发的发带。”

每往外蹦出一个字，向晨都能感觉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愈加锋利，明明他们的车子离店铺就一个过道的距离，可以将店铺里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坐在后座上的骆利川却偏要他汇报。“夏小姐抢着结账了，然后两个人坐下来又开始聊天。”

向晨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后座上的那个人，脸色也已经阴沉到了极致。“骆总，要不然我找个地方请你吃饭？”

他觉得花钱请骆利川吃饭都好过在这里受这种折磨，他说完这句话，心里对夏彤的同情又多了几分。“我让你停下来了？”

骆利川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向晨小声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