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是浓重的夜色,只能看到稀疏的月光。夏彤站立在那里,悄然地把手从骆利川的手里抽离开来,“算了,我自己去医院。”
她现在的情绪不是很好,不想和骆利川吵架。“我送你。”
骆利川揽住她的肩膀。“放手。”
夏彤挣扎着。“我就不放。”
骆利川轻笑了一声,“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现在给我安静,不然等下伤到哪里,我就不管了。”
还威胁上了。夏彤气鼓鼓地,“你有本事不管我啊。”
“没本事。”
骆利川应对自如。他的确做不到丢下夏彤不管不顾。向晨绕到车子旁边开了车门,再坐到驾驶座上。在去医院的路上,夏彤沉默着,整个人离骆利川老远,就差没有贴到车窗处了。“回来。”
骆利川的声音低沉,威胁着。“我不。”
夏彤单手捂住了耳朵。就这么别扭着到了医院。夏彤的手的确伤的不重,只是一些皮外伤,医生在骆利川犀利的眼神底下弯成了整个包扎流程。“好了,回去之后注意不要碰水。”
医生叮嘱着。“好,谢谢医生。”
夏彤摸了摸绷带,走出病房。要么说事情就是这么巧,她刚走出去就碰到了苏暮和李觅。“彤彤。”
李觅招手,丢下苏暮就走到了夏彤的身边,“你的手没事了吧?”
“没事,就一点外伤。”
夏彤摇摇头。“那就好。”
“利川。”
苏暮看着骆利川,眼神专注。“你的脚还好吗?”
骆利川说话的语气平静。“就是压到了而已。”
李觅抢白,“连伤都不算是。”
夏彤噗呲一下就笑出来了。敢情现在连假装受伤都没有办法了,除非苏暮厚着脸皮说是内伤。苏暮的脸色一红,低着头说不出话。“你早点回去休息。”
骆利川扶着夏彤就要走。“利川,我有话想和你说,关于那条项链。”
苏暮在“项链”那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夏彤看到骆利川的脸色一变。所以这条项链对骆利川来说真的很重要是吗?“那你们慢慢聊,我走了。”
夏彤冷着脸甩开了骆利川的手,径直地往出院口走。“夏彤。”
李觅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骆利川,跟了上去。骆利川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瞬,看向了向晨,“你把她们送回去。”
向晨有些诧异,但还是按照骆利川的话做。“大猪蹄子。”
夏彤听到了脚步声,往回一看,发现是向晨的时候更加生气了。“骆总和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觅觉得这实在不像是骆利川的做事风格,明明早上才在官网上说夏彤才是官方肯定的人,现在却和别的人纠缠不清。“不知道。”
夏彤瘪着嘴,“我想喝酒了。”
“啊?”
李觅还没有反应过来。“你送我们去傅尘那里。”
夏彤看着向晨。“这是不是不大好?”
向晨有些犹豫,“要是让骆总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他才不会在意呢。”
夏彤心里酸涩,径直往车子的方向走。“可是……”“好了,她心情不好,有我们看着不会出问题了。”
李觅拍拍他的肩膀。于是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出现在“暮尘”的门口。“这是组团来祸害我的酒了?”
傅尘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几个人。“欢迎吗?”
夏彤耸耸肩。“当然了。”
调酒师的手一颤抖,觉得今晚又要加班了。“有兴趣倾述一下吗?”
傅尘坐在吧台处,挑眉看着夏彤。“没有,下次吧。”
她现在只想找一个方式把自己灌醉,让脑海里那点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掉,不想说话。傅尘把眼神看向了李觅。“别看了。”
向晨挡住了李觅,“有属了。”
“啧。”
傅尘瘪瘪嘴,“利川呢?”
骆利川应该是不会放夏彤一个人出来喝酒的。“美人在怀呢。”
夏彤下意识就说出口了,微仰着头把酒灌了进去。“苏暮?”
傅尘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两个字一出,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夏彤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傅尘,“你知道骆利川很在乎一条项链吗?”
“你是说天鹅之罪吗?”
傅尘的脸色严肃起来,“那是骆利川妈妈的东西。”
“啊?”
这个反折让夏彤没有反应过来。“这条项链是骆利川的外婆最心爱的项链,后来传给了骆利川的妈妈,打算作为传家之宝传下去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丢了。”
傅尘抿了一口酒,“他一直都在找这条项链的下落。”
“所以这条项链和陆又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苏暮那些话都是瞎掰的。“嗯。”
傅尘点点头。“你被她框了?”
傅尘调侃着,手里摇晃着一杯酒。“我觉得你应该是兼职当心理医生吧。”
夏彤吐槽着,怎么可以有人看得这么准,“还是说你是什么NPC?”
“当局者迷。”
这个误会解释清楚了,夏彤的心里也就没有那么憋得慌了。“那你还喝吗?”
李觅推了一下夏彤的手臂,“要不然早点回去休息?”
夏彤的眼睛骨碌转悠,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那可不行。”
于是半个小时后,骆利川喘着粗气出现在了“暮尘”的吧台处。“谁让她喝成这样的?”
骆利川低吼着。夏彤已经瘫在了吧台上,没有了意识,整个人晕乎乎的,脸色红润,看着就是喝多了。“我们没有。”
剩下的三个人统一战线,于是调酒师就成为了替罪羊。“是她自己要喝的。”
调酒师心里委屈,他就是一个调酒的,实在不应该承担这样的重任。骆利川蹬了他一眼,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夏彤往外走。“小川川。”
熟悉的腔调和外号,夏彤整个人都黏在了骆利川的身上,纤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说,我是谁。”
“你是夏彤。”
骆利川将人往上颠了颠。“我不是。”
夏彤摇摇头,“我是谁?”
骆利川觉得头疼,想回去把调酒师暴打一顿。“说,我是谁。”
夏彤催促着,“你要是不喊我小宝贝,我就哭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