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的话说得直白。语音刚落就看到前来迎接骆利川的店长,骨头一跳,脸色有些尴尬,明显听到了夏彤的那一番话。他缓了一会才热情地同骆利川打招呼,“骆总好。”
“嗯。”
骆利川揽住夏彤的肩膀,犀利的眼神瞥了店长一眼,质问道,“听说你要给我的未婚妻介绍年轻气盛的男人?”
“不敢,我们这里可是正经的健身馆。”
店长连忙解释,抬头挺胸,毅然一副英勇赴死的状态。夏彤暗中捅了一下骆利川的腰,“走吧,我们去吃饭。”
骆利川点头,没有再纠结这件事。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吃饭,夏彤玩着手机和骆利川分享好玩的八卦,后知后觉骆利川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夏彤放下手机。“没什么。”
骆利川揉了揉额头。“生气了?”
“只是公司里的事情。”
骆利川没有细说,眼神明显有些矛盾。夏彤耸耸肩,没有追问。等他们回到家里,夏嘉宁和骆母正坐在一起看电视。“妈妈。”
夏嘉宁动作迅速地抱住了夏彤的大腿,“我好想你,你和爸爸出去玩怎么也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呢。”
一上来就先告状。“因为妈妈手机坏了。”
夏彤反应快,顺便岔开了话题,“和外婆出去玩好玩吗?”
“好玩,我还捡回来很多的贝壳,打算送给……”夏嘉宁从口袋里小心翼翼掏出来贝壳,话还没有说完就低着头,神情伤心。“这些贝壳真好看,都是你自己找到的吗?”
夏彤和骆利川本来决定找个时机再把流产的事情和儿子说的,但看他现在这种神态,多半是自己感觉到了。夏嘉宁没有说话,只点了一下头。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夏彤牵着儿子往外面花园走。“宁宁。”
“妈妈对不起。”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夏彤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一句道歉是因为什么。“我知道没有了妹妹,你心里一定很难过的。”
夏嘉宁奶声奶气地说着,语气里带着哭腔,“我自己听到了外婆和真真姐姐在说话,知道你在医院里好久才醒过来,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对不起。”
夏彤想,这一段话一定是儿子想了很久来安慰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触动,抱住了儿子。“宁宁是最棒的孩子了。”
夏彤眼眶湿润,“妈妈没事的,妹妹只是变成了小小的能量碎片,和漂亮的星星们一起玩。”
她在想办法让夏嘉宁更容易接受这个无奈的事实。“那妹妹以后还会回来吗?”
夏嘉宁抬头,眼眶发红,一脸期待。“不会了。”
夏彤摸了摸他的脸,“但是她会在天上看着宁宁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
夏嘉宁自己抹干净眼泪,抬头看着星星,自言自语,“那妹妹你也要乖乖的,不要被人欺负哦。”
夏彤听得心里一酸,转而拉着他坐到凳子上,听他说旅途中发生的事情,顺带着将那些漂亮的贝壳都占为己有。两个人一直聊到了深夜,夏彤抱着儿子往家里走。“我来吧。”
骆利川自然而然接过,把宁宁带回房间里睡觉。夏彤倚在门边,看到骆利川熟练地帮儿子盖好被子和调节灯的亮度,突然生出了一丝不恰当的“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窃喜感。“怎么?”
骆利川看着发呆的夏彤。“宁宁会是一个好哥哥的。”
夏彤叹了一口气。“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你……”“我知道,我不想,也没有纠结。”
夏彤捂住耳朵,打断了骆利川的话,“你好啰嗦一男的。”
她明明记得骆利川之前特别惜字如金,恨不得一个眼神就想别人理解他所有的意思,但现在一开口就是长篇大论。“嫌弃我了?”
骆利川单手把夏彤困在了墙壁上,凑前笑了笑。“毕竟我今天见了不少的小鲜肉。”
夏彤装出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那看来你的训练时间要加倍了。”
骆利川轻描淡写地表述,“要不然你还有精力欣赏别的男人。”
“那什么,我撤回那句话,那些小鲜肉哪有你好看啊。”
夏彤适时地开始怂。“来不及了。”
骆母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余光瞥见打情骂俏的两个人,笑了起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
夏彤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耳根子都有些红。在骆利川的面前,她的那点可怜的抵抗力还是不够用的。“走了走了。”
夏彤绕过骆利川的手臂回屋。“利川,你先过来一下。”
骆母想到了什么,喊住了儿子。书房门一关上,骆母的神情严肃了几分。“城北的那块地已经成了定局,董事会的那些人这两天少不了过来讽刺,你也别跟他们杠起来。”
骆母提醒了一番。骆利川蹙眉,他是今天才知道城北的那块地已经被骆远和其他人联手拿走了,就算昌盛集团的策划案做得更出色,也晚了一步。“嗯。”
“他们那几个老狐狸盯着你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居然还妄想把骆远找来。”
骆母嗤笑了一声,“你以后也要多注意一点。”
既然他们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那么肯定少不了用狡诈的伎俩针对他们。“等过几天彤彤身体情况好点了,我就回公司。”
骆利川始终不放心夏彤的身体。“哟呵。”
骆母一秒转换了表情,眼睛笑眯眯地,“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我儿子哄着别的女人的场景了,果然活得久就会有奇迹。”
“嗯。”
骆利川没有否认。“今天心理医生找了我一趟,猜测彤彤的心里有一个疙瘩,在治疗的过程中绝口不提车祸那天晚上的事。“骆母觉得奇怪,“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已经派人调查了,但是没有什么头绪。”
“这几天你和彤彤聊一聊吧,两夫妻没有什么话是不好说开的。”
骆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