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利川随意把手里的文件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重响。气氛陡变。向晨心里一抖，暗自祈祷，拿着西装的手微微颤抖，有些抓不稳，不敢对视上骆利川的眼神。“什么叫做没有回复。”

骆利川自认为自己昨天的决定说得很清楚了。“江小姐打来电话，让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

骆利川的字典里还没有“等”这个字眼。向晨支支吾吾也说不上来，他倒也不是有意要维护江年年，主要是电话里，江年年的交代实在是含糊不清。“电话。”

骆利川眉头紧蹙，没有耐心等所谓的答案，示意向晨打电话找人。向晨拿出手机拨打了江年年的电话，一直都在占线中。“通知她经纪人，晚宴取消。”

骆利川声线平稳，直接下了命令，坐下投入到工作中。不打算再纠结这件事。在他的话外，取消晚宴就等于取消这次合作。向晨支支吾吾地劝着，“骆总，要是临时更改代言人，后续的安排……”虽然江年年在娱乐圈里是近两年才火起来得，但好在形象好，也没什么负面新闻，为人谦逊温和，很符合代言人的形象。当时合作方也是一致通过。现在临时更改，对昌盛集团也是一个很大的损害，和那些合作方也很难交代。“重新甄选代言人。”

骆利川手抬起，指着们不耐烦地在空中点了点。赶人的节奏。向晨也不敢多说话，只能按照骆利川的意思交代下去，顺便一一和那些合作方解释，尽可能博得他们的理解。“是，这件事的确很突然。”

向晨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神情无奈，“希望您能理解，之后我们会再联系您商量新代言人的事情……”一个半小时过去，事情才告一段落。向晨感觉自己嘴都快说麻了，连吃饭都没了食欲，按下电话让新秘书进来。“这两套衣服拿到礼服店退掉，上面有地址。”

向晨把西服递给她。“今晚骆总不是要参加晚宴吗？现在退掉西服，是不是骆总和那个江年年闹了不愉快？”

秘书碎碎念，眼神里写满了八卦。“你哪来那么多话，让你去就去。”

向晨不满地蹙眉。要不是现在找不到合适的秘书人选，他指不定就让人事部再换一个新人来了。“哦。”

秘书悻悻离开。半个小时后，秘书敲开向晨的办公室门，汇报，“江年年来了，说是想见骆总解释上午的事情，这件事要不要和骆总说？”

秘书拿不准意见。现在来了有什么用，黄花菜都凉了。向晨挥手，“让她走吧，告诉她后续的赔偿我会直接和她经纪人确认。”

“好。”

过了一会，向晨的门直接被推开，进来的人是江年年，神情焦急，身上穿着一套精致的晚礼服，妆发也已经捣弄好了。“江小姐，我想秘书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再来找我也没有用。”

向晨直接了当。“早上我和之前签订的合作方商量挪动日期的事，所以才没来得及……”江年年解释。“骆总已经下了命令，所有的合作方也已经通知过了，新的代言人明天上午就会参与拍摄。”

向晨打断，表情严肃，“江小姐，骆总没有等人的习惯，更何况是您违约在先，没有交代在后。这件事欧文也帮不了你。”

骆利川工作向来讲究高效率，不会轻易给人机会。江年年一愣，眼神里闪过慌乱，整个人僵在了那。“文件。”

背后传来极其冷淡的一个命令。骆利川居高临下地站在江年年的背后，眼神直接略过她看向晨。向晨赶紧把桌子上的文件码整齐递给了骆利川。“骆总。”

江年年回身，“这次的事情是我处理不当在先，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合作方那边我会去解释道歉，如果因此给昌盛集团造成了任何损失，我会一一赔偿。”

骆利川没有搭理她，直接拿了文件大步迈回办公室。“骆总。”

江年年焦急，直接拦住了骆总，“骆总，能不能腾出三分钟听我解释。”

这次合作对她来说很重要。且不说毁约会让外界对她的工作态度重新定论，毁约对象还是昌盛集团，那些和昌盛集团合作惯了的合作方，肯定不敢再用她。“让开。”

骆利川无语。“骆总，就看在上次我帮了你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江年年咬唇，眼眶发红，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她在骆利川面前一直都是高傲、漂亮大方的形象，小心翼翼地维护这，就是想给骆利川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但现在，她为了前途，不得不厚着脸皮求骆利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次的事情是互利互惠。”

骆利川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完全的公事公办，“自己做错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江年年心里一凉，眼神顿然黯淡。骆利川绕过她回房，大力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不拖泥带水。一直躲在暗处留意的向晨看到，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但说到底这件事是江年年自己作的，他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之前是他发现了江年年，还挺欣赏她出淤泥而不染的作风。明明是个大红的机会。唉，向晨摇头，回身工作，不再多想。江年年站在那，视线模糊，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心里又委屈又无助。“你的指甲还挺好看的，你把地址给我，改天我也去做一套。”

“好啊，他们家楼上还有一家日料挺好吃的……”有同事上来给骆利川送文件，一路闲聊，看到江年年还诧异了一下。“你是江年年吗？”

其中一个女孩子冲上去，“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很喜欢你拍的电视剧，听说你接下来要当公司的代言人，我很看好你哦……”另一个同事拽了她一下。“抱歉。”

江年年微仰着头，抬手装作不在意把眼泪擦掉，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我还有事，不能给你签名了，以后有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