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熟面孔，他还不敢确认，直到看到这第二个。李少峰转了个方向走开了，一边找一边留意着，约莫三十几个黑衣人。转了大半圈，李少峰都没看到傅惜涵的影子，扶着柱子，拉下围巾舒舒服服地喘了几口气。“这下糟了。别说现在找不到人，即使找到了，我也没办法把人悄无声息地带出去。”

李少峰正愁没法向蔺延霆交代，视野里突然又捕捉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那个人急急地喘着粗气，刚挂完电话，撩了一把耳边的头发，正是之前和李少峰在机场打过一照面的陈佳娴。李少峰把围巾重新拉上，不急不缓、不远不进地跟上了陈佳娴。早上正窝在床上享受美好假期的陈佳娴，收到傅惜涵的信息差点没被气死，急匆匆地收拾好自己赶了过来，现在肚子里是窝了一团的牢骚，“傅惜涵！”

也亏得陈佳娴眼尖，中间还隔着七八个人，认出了傅惜涵，傅惜涵怕冷，围巾、帽子戴的全全的，诺亨也是。陈佳娴拉着两个人坐了下来，李少峰小心翼翼地蹭了过去，坐在了三个人背面的座位上，扫了一眼周围，南方向隔着五六十米有个人站着，手里攥着照片正在四处张望，显然没认出傅惜涵母子俩。“你怎么回事啊！这段时间不怎么和我联系也就算了，还一连两次急着回法国。你和蔺延霆不是……不是登记了嘛。怎么又突然要走？你爸再被为难怎么办，还有啊，你这么急，怕是没和蔺延霆离婚吧，你回去要怎么面对曦临啊？”

陈佳娴是个急性子，性格也粗咧，把诺亨拉进怀里之后，对着傅惜涵就是一阵追问，搞得李少峰一阵紧张，直怕那边杵着的黑衣人听见声音看过来。陈佳娴话音落了许久，也不见傅惜涵回话，只见她低着头，鼻子、嘴巴埋在围巾里，头低着，连眼睛都看不到了，诺亨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冷着一张小脸。陈佳娴突然感觉到气氛严重不对头，语气霎时缓了下来。“你……你怎么了呀？”

陈佳娴见傅惜涵不应，伸手把傅惜涵的一张脸抬了起来，随即一愣。傅惜涵的眼睛像是失了色彩，灰蒙蒙的，眼角还残留着干涸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