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自己的笑容暴露，傅惜涵捂着嘴不露声色地跑到了前面，蔺延霆脸色有些发黑。不愧是每年收到千万捐款的明诚，各种设施都是最好的，两个人之后又走了一遍体育馆和活动馆，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明诚的布置设计是由国内知名的设计师设计的，到两个人进来的东大门有好几条路线，两个人来的时候，走的是大道，现在走的是条四人并行那么宽的鹅卵石小道，一旁是湖，一旁是绿植，欧风的路灯间隔地竖着，晕黄的暖光静谧地投下来，仿佛都没那么冷了。雪花洋洋洒洒地飘下来，蔺延霆和傅惜涵合着一把黑伞，两个人静默地比肩走着。“你觉得怎么样？”

蔺延霆掸了掸落在肩头的雪花，侧头问。“很不错啊。环境好，设备好，学风和师资又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蔺延霆点了点头。“诺亨虽然才五岁，但很聪明，宋先生说他学东西很快，基础不错，我预备让诺亨提前入学。”

宋先生就是蔺延霆给诺亨找的那个家教老师。在这方面，蔺延霆的想法和傅惜涵的想法很契合。不管多好的家教，都比不上在学校里的学习，和很多孩子在一起，诺亨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更开朗活泼。“可是……”傅惜涵还有些犹豫。一来，诺亨还小，直接升入小学不知道能不能习惯，能不能和其他不同龄的孩子有共同语言。二来……如果交给蔺延霆来安排这些事，她和蔺延霆的关系就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了。蔺延霆看傅惜涵浴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她的心思就约莫猜到了七八分。“之前就听你说要给诺亨找学校，明诚再适合不过了。你觉得不错，诺亨也觉得不错的话，我能立马安排好，开学就入学。”

傅惜涵感觉蔺延霆就像只大老虎，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他的任何事都在他自己的计划里，而她就像他视野下的一只兔子，正踩着他编织好的计划，慢慢向他越走越靠近。傅惜涵慢慢走着，鞋上粘了一层细密的雪花，她垂头看着，没有发言。不肖多时，两个人就走到了东大门，先前在值班室的保安，小跑到了两个人跟前。“蔺总，加好油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了蔺延霆。“还有这个。”

保安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个头不高，笑的时候很憨，说着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傅惜涵定睛一看，是块小蛋糕。傅惜涵的目光堪称凌厉，毫不客气地扎向了蔺延霆，后者从善如流，接过蛋糕，走到车边，打开了车门，示意傅惜涵上车。但傅惜涵久久不动，雪花一点点的落在她的头发上。“你要一直站着？”

蔺延霆撑伞走回来。“你……”“诺亨忌口很久了，奖励。”

傅惜涵看着蔺延霆微微偏头的样子，动了动唇，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上了车。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过了良久，傅惜涵开口道。“诺亨愿意的话，我就可以。”

蔺延霆转动着方向盘，嘴角稍有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