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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心有灵犀各自通,为得真相探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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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霍孜情开始在睡梦之中喃喃自语,开始说一些梦话,其余的让遂冰楠听不大清楚,唯独那几声呼喊:“父王!父王!”

能清晰地听出来,这让遂冰楠震惊不小。

“在这遂域之中,除了我和姐姐、弟弟尊称遂王为父皇之外,不可能再有类似的称呼,即使在其余的沁邦、崀园邦、兮阵邦内,也不会有这样的尊称。”

遂冰楠暗想道。

“而且这人的武学,与我们沁园阵法截然不同,有其弱点,但更有其优点,只是可惜,可惜……”遂冰楠此时轻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有点可惜地叹息道。

她是一个对武学心经极感兴趣的人,虽然自己的修炼较少,但是对于各种招式、运功方式的相生相克,却颇有研究,此时她想到的最可惜的是:此人的武学与沁园阵法似乎天生的相生与相克,若是同一人能够贯通两者的心法与要义,定然可以扬长避短、掌法强劲而又能收发自如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心生一计:“合适时候我且试他一试,目前他已基本恢复,必然可以开始练功,且看他是否有意隐瞒自己的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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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遂冰楠便随意问道:“公子今日可有想起什么?”

霍孜情还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遂冰楠也不提起昨夜他在梦中呼喊父王之事,只是再次安慰地说道:“此事也不能着急,只能慢慢来了,也许在某一时刻,就会突然记起一切了。”

霍孜情坦然一笑,似乎想让遂冰楠也少一分对自己的担忧。

“我看公子在武学上的造诣确实不浅,以至于即使失忆,也不至于忘却自己所学功夫,依我之见,公子目前伤已经基本恢复,不如演练自己的平生所学,或许对恢复记忆会有帮助。”

遂冰楠劝道。

“我也感觉奇怪,这身本领就像是与生俱来一样,即使什么都想不起来,这集中掌力一类的招式,却记得清清楚楚,只是这掌力收回与分散之术,倒像是自己在琢磨,练得相当的勉强。”

霍孜情回答道,他自己觉得从记得最牢的东西着手,会是最有可能想起自己是谁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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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霍孜情,对于这位几次帮助自己的姑娘是十分信任的,即使知道她冰雪聪明,也毫不顾忌地展示自己的所学。

在他演练完一套招式之后,出于对武学的研究与思考,遂冰楠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有点可惜的表情,霍孜情也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上前问道:“姑娘似乎看到了一些不对之处?”

“哦,不……”遂冰楠回过神来,连忙掩饰自己的感觉,他知道这似乎不太礼貌。

“姑娘就请直言吧!”

遂冰楠见他毫无怪罪她之意,自己也有不吐不快之意,于是干脆直言道:“公子的掌力,如同火焰一般地集中于一点,想必威力十足,但周围空虚,若是有人从旁侧击,尤其是……”说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尤其是什么?”

霍孜情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软肋,他也是没有想到过这门功夫在别人从旁袭击之后,应该怎样应对。

“我的意思是公子之掌力如火,那既然有如火的功夫,必然就会有如水的功夫,尤其是那些功力更为深厚之人,这火焰般的掌力还未伤及到他,他的如水般掌力便能浇灭这火焰之气。”

遂冰楠这次毫不避讳的说道。

“难道这世上真有这如水般的功夫?”

霍孜情对此还是将信将疑,也是闻所未闻。

“这很简单,不如这样,现在你我就是并排而立,就以前方的那块大石为目标,公子且用三成的功力击打过去。”

霍孜情心想,即使用三成的功力,这石头这么近,那也必碎无疑了。

他此时必然想试它一试,于是稍作运气集中三成的力量向着那石头一掌推去,此时的遂冰楠也已经做好准备,顺着霍孜情的发力方向,也是轻推一掌,只见一张水网一样的风力覆盖着霍孜情的掌力,即使霍孜情感受不到什么,但是那石头却是纹丝不动,更别说一掌劈碎了!

霍孜情着实惊讶到了,就连这小姑娘轻轻一掌,就能够浇灭自己的掌力,这世上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转念又一想,这姑娘轻轻地一掌,发力均衡,这不正是这几日自己在苦苦思寻的招式吗?自己做得那么笨拙,而她却信手拈来。

“姑娘的武学造诣,在下钦佩万分!”

霍孜情回过神来,拍手称快道。

“公子实在是过奖了,别忘了,你只是发了三成的功力,如果我发的功力在你之下,那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遂冰楠笑道。

霍孜情知道这既是一句实话,也是一句安慰他的话,如果他的敌手在他的对面,用这种招式与他对攻,那的确是看谁的功力深厚,以及谁能够抢占先机,先发制人了,但如果是像刚才那样,对手的掌力来自侧边,那即使是不能伤及他本人,那也会让他的力量在瞬间就会被浇灭。

“这种状况,如果是出现在两军对垒时,必然我方会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

想到这里,霍孜情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当然,他自己这么多年修炼的功力,远在这刚才掌力范围之上,他目前最想弄明白的是,如何让自己的掌力也能达到像一张网一样的程度,这样定能收发自如,也能见招拆招了。

于是她还是虚心的向遂冰楠问道:“我这笨拙的收发之术,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遂冰楠暗想:“此人果然聪明,如果他能参透这收发自如的关键点,那么凭借着自己勤加练习,也能够做到自己的掌力如网了!”

“只是她见霍孜情问得如此直接,这着实是一个对自己毫无防备之心之人,在强练自己力道的时候,不容易走火入魔,反倒是在这收发自如的练习上,是很易引发内伤的,这人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现在还是如此地相信我,或许也是对武学太过于痴迷了。”

遂冰楠打定主意要帮一帮他,只是转念又想到:“对于他的这火焰一般的掌力,在对付功力不深的沁园阵修炼者而言,也是一大天敌,这掌力的快与猛,在绝大多数我遂域之人之上,现在,我居然还想不到拆招的办法,不如……”

这时,她心生一计,便笑道:“公子倒是率性之人,只是这教会了徒弟……”

霍孜情立马感觉到是自己问得太唐突,自己与她毕竟只是萍水相逢,提这个请求也是太为难人家,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一阵脸红,吞吞吐吐地说道:“这确是难为姑娘了,我不该有此请求。”

没想到遂冰楠并没有完全拒绝他,向他说道:“不如这样,公子的武学远在我之上,我也想一探究竟,不如我们共同演练一番,能否看出对方的门道,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好,那就有劳姑娘了!”

霍孜情没想到这姑娘会这么的爽快,自己本来就没有防备之心,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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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两天的观察来看,霍孜情知道这姑娘的内力远不如自己,所以自己的第一招出来,便没有使上内力,而是使出招数,遂冰楠也明白他的用意,也只用对等的功力进行拆招。

很明显,霍孜情的每一次攻击,都是放慢了速度,一则是保护对方,另外还能使对方看得清楚,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其实遂冰楠明白这男子最想要学到的,便是自己最擅长的,如何轻松地卸掉自己发出的力量,使自己在收回的时候,不至于伤及到自己,在这一点上,她手掌的转换,力道的控制,她都会刻意地放慢一些速度,霍孜情明白他的用意,感激之余,更是仔细地看着她的每一个细节。

时而是霍孜情假意进攻,遂冰楠拆招,时而是遂冰楠反击,霍孜情化解,时而又是两人合力,全靠这两个年轻人的默契。

遂冰楠最想看清楚的是,是如何在不靠自己内力加大的情况下,将力道集中在一个点上,使出内力深厚的效果,这是自己最需要的,此时霍孜情没有使上自己的内功,最能展示自己在这方面的技巧,这使得遂冰楠格外珍惜。

按照两人的约定,他们只是演练自己的所学,但并不出声,在每一个休息的间隙,便各自坐定思索自己所看到的,并一次又一次地单独演练起来。

他们不仅是在对方的招式上,找到可学之处,而且及时地尝试将这些可学之点,运用到自己的所学之上去。

霍孜情首先观察到这一点,于是想到:“这女子在武学上虽然用功不多,但对练功要领的掌握实在是高人一筹,所有招式并不生搬硬造,而是与自己的特长去融合,我这集中发力的技巧并没有减弱她在其整个面上的力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霍孜情自己也立马调整自己方式,牢记下对方的方式之后,并不再只是模仿,而只是努力地在自己的基础上去运用,不到半个时辰,便也习惯了这种方式,以至于遂冰楠并没有发现他这一点也是从自己这里学来的。

不出一日,遂冰楠便已经将这男子的所有武学底数摸了个遍,这让她既是惊喜又是深深地担忧。

她趁休息之时想道:“这人年纪轻轻,其造诣如此之高,必是这般武学心法不在沁园阵法之下,甚至很多方面是沁园阵法做不到的,今天虽然我能找到一些可学之处以及可以破解的方式,但是要做到,也不是短时间内完成的事,这一日所看到的,胜过我几年之所学!”

而霍孜情这边,也是越练越有信心,这些天来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似乎有了答案,“原来这卸力的技巧,就是将集中之力分散到各个面上,而各个面又会像是一张网一样,在自己的面前保护着自己,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连自己的脚步都收不住!”

今日所见所学,都足够两人好好地消化一阵子了,各自也保持着默契,都在沉默、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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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日,这日清晨,遂冰楠见到霍孜情之后,提议说道:“公子,这山顶之上并无去处,唯有那可见的山顶,今日我还是想去一探究竟。”

霍孜情也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在我重伤失忆之后,我却能依稀记得那里危险重重,这里面定然有着我们想要的答案!”

遂冰楠并不知道他说的想要的答案,是指那些坑洞是有何原因形成的,还是说他为何不会消失对那里的记忆,总之,到了他们要去再探一探的时候了。

当他们再次来到那些坑洞的时候,遂冰楠先是看了几处明显是被松土填上来的,这里的松土与那些树木旁边的并无两样,只是奇怪的是,这里坑洞没有长出任何的树苗!

他们试探性地走过几处掩埋上来的坑洞,来到了没有被掩埋的坑之前,感觉是有点热了,霍孜情甚至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随意说道:“刚日出不久,就这么热了!”

“就这么热了?”

霍孜情的这句话似乎提醒到她什么了,细心的她觉得并不会是这么简单,疑惑地对着霍孜情,又像是对着自己说道:“这么短的时间间隔,这么短的距离,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温度差别?”

今日,天空中飘散着一些白云,此时,正好一片白云遮住了太阳,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了,此时他们反而将这些坑洞看得更仔细了,大大小小的的,大的约莫数丈的直径,小的甚至只有数尺,而沿着坑洞的侧壁,似乎有着什么微微的水汽往上升腾着。

此时再过于靠近,便会有岩石滑落的危险,霍孜情见状,便取下自己的佩剑,抽出长剑放到一旁,只留下剑鞘,自己拿着一端,把另外一端伸给遂冰楠,说道:“姑娘站稳稍拉我一下,我到前面一点,应该可以够得着那些升腾的水汽了。”

而这时的遂冰楠比他更加想去一试那些微弱的水汽,于是找了一个借口说道:“公子且慢,我很是担心我拉不住你,还是你在上面拉我,我去试一试!”

霍孜情担心她踩空滑落,便又从剑鞘上取下一根配绳,一端系在剑鞘之上,遂冰楠明白他的用意,伸出左手,准备让霍孜情系上绳子的另一端,这一下意识的动作,这么近距离地将纤纤细手伸到这男子面前,还是让两人都一阵地害羞起来,遂冰楠连忙扭过头去,而霍孜情忍不住地多看了这洁白如玉的细手几眼。

缓过神来的霍孜情踩了几下自己脚下的落地之处,确认了很是坚实之后,便运气使自己如同吸盘一样扎在地上,示意遂冰楠可以往下去试探了。

就这样,他们没人抓住剑鞘的一头,遂冰楠便小心翼翼地弯下身去,勉强触摸到了那些水汽,果然是湿热的!再一摸坑洞的侧壁,也是一样,本应该冰凉的坑壁,也似这水汽一样地湿热!

“这确实可以解释为什么这男子一到这坑洞边就会要冒汗了,”遂冰楠想到,“我自己生长在湿润的遂甸,对于湿热带来的气温升高,自己早已经适应了,这男子定然不是在水边生活的,对这湿热之气会要敏感很多。”

“公子,这是带有湿热的热气,怪不得你头上冒汗了!”

遂冰楠知道他也肯定很想知道触摸到的情况,于是先告诉他了。

“既然是这样,姑娘赶紧上来吧,如此太危险了!”

霍孜情生怕他会踩空,连忙说道。

“好吧,公子往上使点力!”

霍孜情握着的是剑鞘的末端,他想着剑鞘的前端厚重结实一点,便让遂冰楠抓着前端,这空空的剑鞘便直接朝下了,就在稍稍发力的时候,竟然有一页绢纸从这剑鞘之中落了出来,而正好被遂冰楠一回头的时候看到了。

就在霍孜情还没有在意的时候,只见遂冰楠要去抓住那一页绢纸,但单薄的绢纸并不是直直的掉落,而是飘向了坑洞的中间!

这遂冰楠竟然不肯罢休,直接双脚用力,斜斜的站了起来,硬是要去抓住那页纸,而霍孜情心头一惊,他根本不知道剑鞘之中还有东西,此时他并不在意那是什么,只是担心这女子的安危,连忙叫道:“姑娘!不可!”

无奈遂冰楠根本不听,就在她两指刚好夹住纸片的时候,霍孜情无法抵挡这往下的拉力,跟着遂冰楠往那坑洞的中间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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