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被这样对待。“咳，咳咳……”她干呕着吐出先前吃下的食物。情绪激烈起伏让她实在不舒服，加之再次面对“亲人”的离去，让她从刚刚与故人相逢的喜悦中重重摔落下来。望着王伯死不瞑目的尸首，她眼底里再也生不出半点笑容。好不容易经过漫长时间的修缮，千疮百孔的伤才有了结痂的迹象，眼睁睁看着被夏妤亲手毁掉。夏妤像真正的受害者，躲在男人的臂膀身后，看上去像被紧紧呵护在身后，不准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样的呵护，她从未在沈煦这里得到过。陆绾又想沈煦面目可憎出现在这种面前，手里握着的是他人杜撰“真相”。沈煦逼着自己承认伤害叶雅雯的事实。哈哈！她想发出嗤笑……嘲笑身前的沈煦，自己儿时竟然错看了他，亏云灏一直让他带在身边，把他当做亲兄弟对待。要知道，当时鼎盛时期的云家，抬抬身手，整个S市要跟着抖一抖，可现在……只留下一个半疯半傻的云冰，还被沈煦用来当作威胁她的筹码。还要嘲笑沈煦，十二年里过得异常小心谨慎，是那么爱惜自己的羽毛，到头来还让外人骗得团团转。是否随便来个人手里握着她当年的信物，就能获得沈煦的信任，坚定不移承认对方就是“赵衾妍”。陆绾突然觉得，赵衾妍，三个字实在太过廉价。沈煦，你可知道……在你的身体里流着的可是我的血。一股苍凉绝望生于心间，她竟然哭了……眼角里莫名流着泪水。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对沈煦死心。放不下过去，便意味着她时刻在怀念。怀念以前这个男人在她身体里留下的痕迹，也怀念他们曾经的过去。那个阿煦终究是回不来。早在十二年前隔着一起被火光带走的，不仅仅是她的亲人，还有所有认识的人。仇恨能让一个完好无缺的人满目疮痍，也能让眼前的沈煦始终带着仇恨看待自己。他对冒牌货的话言听计从……知道沈煦恨透自己，陆绾淡淡开口：“你杀了我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她愿意这样做。“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沈煦依然背对着她。淡泊的语气里透露不出半点不忍。他现在思绪十分混乱，明知道陆绾给出的是最优的解决方法。杀了她，能解决很多事情。到了现在，内心依然摇摆不定，难以作出抉择。这也就是他为何选择背对着陆绾，不敢去看任何人的眼神，生怕看上一眼就会影响他的做出决策。沈煦稍稍向前走了几步，从屋子里找出一个凳子，坐在院落里。此处是老宅旁边一处单独院落。是两层楼的小建筑，侧边有一条通往二楼屋顶上的楼梯。屋顶原本是用汉白玉做成为围栏，经过雨水的侵蚀，底座早已斑驳脱落。就在王伯尸首的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汉白玉零星碎片。沈煦凝视着地上的女人，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知她这为什么哭泣。口口声声说着杀人泄愤，到底还是便宜陆绾。场面一度陷入僵局。夏妤站在旁边小声抽噎已有一段时间，瞧这俩人迟迟没有人作出决断，她受到惊吓的模样有些支撑不下去。借着沈煦掏出烟的契机，主动迎上去为沈煦点烟：“阿煦，你说到底怎么办？”

沈煦大手轻轻一抬，赶走周围的烟雾，半晌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打陆绾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