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问道:“不是说了月份还小,不让声张吗?”
丫鬟道:“是大人,大人刚才高兴地出去,说夫人有喜了,要给府衙每个当值的人都发赏钱沾沾喜气。”
韩夫人:“……”韩夫人的脸好像染上了红霞。季澜溪一愣,随即哭笑不得。没想到韩靳竟然也有这么憨的一面,才一会儿没见他,他就搞得人尽皆知了!丫鬟面露担忧,“常听老人说怀孕三个月以内不能声张,这样会不会对腹中孩子不好啊?”
韩夫人也担心地看着季澜溪。季澜溪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问题不大,三个月内切勿声张是为了不惊扰到孕妇养胎,既然已经传出去了,也不必惊慌,日后注意好好养着就是了。”
韩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季澜溪把要注意的事情交给韩夫人的贴身丫鬟之后,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回到住处,季澜溪发现房门竟然在关着,外面也没人守着。奇怪,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她狐疑地一边推开门进去,一边说着,“大白天的关着门做什么?”
下一秒,季澜溪只觉得身后突然多了个人,随即腹部一紧,然后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她一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慕时韫的胳膊箍在她的肚子上,这让季澜溪有些不舒服,拍他的手。慕时韫这才放下她,嘴角耷拉着。季澜溪转身看着他,“谁又惹你了是?”
慕时韫轻哼了声,“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位春风得意的韩大人了。”
季澜溪愣了愣,“韩大人?”
慕时韫就把他在路上遇到韩靳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噗……”季澜溪没忍住笑了出来,韩靳这是高兴傻了吧?“不行,我得让人告诉韩夫人一声,让她派人去把韩大人叫回来。”
再待在外面,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来。说着转身就要去叫人。却被慕时韫拉住,下一秒,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慕时韫抱起她,就朝床的方向走去。季澜溪吓了一跳,“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
“韩大人都有孩子了,咱们也该多努力才是。”
说话间,季澜溪已经被放在了柔软的被褥里,慕时韫迅速地脱掉她的鞋子,欺身而上。却在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之前,被揪住了命运的耳朵。季澜溪就着这个姿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果这个孩子是由你来生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多努努力。”
慕时韫一怔,似乎是在思考季澜溪这话的可行性。“下辈子,下辈子我们换换,我来生。”
季澜溪挑了挑眉,“那也不是不行。”
慕时韫趁她得意,得了空子卸了她的防备欺身而上。成功得手。季澜溪再醒来时,天都要黑了。慕时韫坐在桌前,面前是一张地图,他手里拿着铅笔,正在写写画画。季澜溪一只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慕时韫听到动静,转头看过去,“醒了?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吃的。”
“好。”
她的肚子确实在抗议了。没一会儿饭菜送来,季澜溪都拿起筷子了,见他还没动,问道:“你不吃吗?”
慕时韫道:“我吃过了,这个时候饭点已经过了,云青还要叫你来着,我没让。”
季澜溪如遭雷劈,“你为什么不让云青叫我?”
大白天两个人关着门,晚饭了还在睡觉,是个人都能猜出来他们干了什么!她只是脸皮厚,不是不要脸!看着她气愤的样子,慕时韫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还笑!”
她的名声都让他给毁了!慕时韫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好了,没人知道,饭菜是我让云青特意给你在外面热着的。”
就算是这样,季澜溪还是狠狠剜了他一眼。“还不是怪你!”
“好,怪我怪我。”
慕时韫宠溺地笑着,放下笔走到季澜溪身边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季澜溪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吃过了吗?”
“看到娘子,我又饿了。”
季澜溪老脸一红,没忍住狠狠踹了他一脚,“说什么呢,想吃就吃,不想吃一边去,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什么叫看到她又饿了?这话也太有歧义了!“想吃,我想吃。”
季澜溪又踹了他一脚,把他撵走了。慕时韫再在这待着,她这饭也不用吃了!撵走了捣蛋的人,季澜溪可算是好好吃完了晚饭,慕时韫也安分了,继续干自己的事。季澜溪吃完饭,叫云青来收拾了碗筷,慕时韫还在写写画画,季澜溪走过去一看,“这是,秦州府的地图?”
慕时韫道:“是啊,平州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也该去会会秦州的狼豺虎豹了。”
季澜溪颔首,“也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想咱们先悄悄地去探探路。”
“咱们不如悄悄地先过去?”
话音同时落下,两人看向对方,相视而笑。两日后,几辆不起眼的马车平稳地驶进了秦州城。季澜溪和慕时韫早就换上了两张平平无奇的脸,身后跟着同样易容了的云青和玄奕。而玄锦,因为过于显眼的面具和气势,被派去保护“钦差大人”的队伍了。季澜溪和慕时韫来到一家客流量还不错的客栈,慕时韫道:“一间上房。”
掌柜的头都没抬,“身份牌拿来。”
慕时韫不解,“什么身份牌?”
掌柜的抬头看着他们,“没有身份牌?你们是外地人?”
“是,”季澜溪道。季澜溪话音刚落下,大堂里的人瞬间都看向他们。慕时韫问道:“掌柜的,是这样,我们今日刚到秦州,敢问这身份牌乃是何物啊?”
掌柜的态度十分冷淡,“没有身份牌,路引拿来。”
玄奕忍不住道:“你一个客栈,要顾客路引做什么?”
掌柜的有些不耐烦,“官府规矩,没有身份牌和路引,我可不敢收你们这样的客人。”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季澜溪示意玄奕别说话,随即说道:“掌柜的,不好意思,我们有路引。”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路引。掌柜的看了路引没问题,脸色这才好了些,给他们开了房间,说道:“最近官府在捉拿柔然奸细,几位最好少出门。”
季澜溪颔首,“多谢提醒。”
几人上楼进了房间,云青把门关上。慕时韫道:“我总觉得秦州的气氛怪怪的,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百姓表情都很严肃。”
“是啊,而且他们似乎对待外来的人不太友好。”
慕时韫吩咐玄奕:“找几个人去打探一下,注意点,别暴露了身份。”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午饭慕时韫让小二直接送到了房间。掌柜的看了一眼他们紧闭的房门,眼底划过一抹晦涩,小二下来之后,他悄声嘱咐了几句,然后悄悄出了门。下午玄奕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慕时韫和季澜溪就打算出去逛逛。逛了一圈,季澜溪才发现这里的人不是不爱交流,而是不爱用语言交流。她看到好几个人互相使眼色了。季澜溪发现这一情况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心里的疑惑更浓了。走到一处巷子,他们的人也找了过来。玄奕一言难尽地说道:“这的人根本不跟人闲聊,属下几个人都穿帮了,不仅什么也没打探到,还差点被当成奸细送去官府。”
玄奕面露羞愧,他叫的几个都是打探情报的好手,结果到了这这么简单的任务完成得稀碎。“我们转了挺久,也没什么收获。”
季澜溪道。不远处,一个女子狐疑地看着巷子里的几个人,只觉得其中两个身影她十分熟悉。“奇怪,那两个人我怎么这么眼熟啊?”
看着眼熟,但是她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