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让夫君睡地上不太好,还是睡床吧。”
大不了他要是真不老实了她再把他踹下去就是了。殷迟凌可不知道她的后半句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叫我夫君了……她叫我夫君了……她叫我夫君了!殷迟凌感觉自己被一群名叫幸福的泡泡包围住了,幸福得他都快找不着北了。许嬷嬷看着寒月维护殷迟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就听少主夫人的。”
殷迟凌不耐烦道:“行了,许嬷嬷,你赶紧收拾东西走吧,以后别再让我看到这些!”
许嬷嬷:“……”许嬷嬷默默翻了个白眼,迅速收拾好了东西回去复命了。殷夫人听到许嬷嬷的回话,听到寒月维护殷迟凌,也是放心了不少。她知道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她家傻儿子父凭子贵来的,寒月虽然不在王府养大,但那也是实打实的原配嫡出,这身份,就是皇后也做得,这些天她可担心坏了,甚至都开始担心寒月婚后会虐待殷迟凌了。殷家主翻了个身,说道:“你就别操心了,你没看见凌儿那小子乐在其中吗?娶了个天仙似的媳妇,他这会儿心里美着呢。”
殷夫人没好气地踹了殷家主一脚,“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种要插手儿子和儿媳房里事的恶婆婆吗?”
“你不是,不是,赶紧睡吧。”
殷家主挨了一脚,连忙澄清了一句,不动声色地往床里面又躺了躺。“一天到晚就这死样!”
殷夫人又没好气地骂了装死的殷家主两句,才上床睡觉了。不过殷家主有句话说的没错,殷迟凌这会儿确实心里美着呢,下人收拾好了床铺,他就让人都下去了。新婚夫妇要穿三天的红,寒月平时都是冷色系或者是深色偏暗的衣服,此刻一身大红色的寝衣,在烛光的映照下耀眼夺目,偏偏那隆起的肚子又为她添了几分柔和,直教殷迟凌移不开眼。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殷迟凌正愣着,寒月的声音传来。“啊?我,我要不还是睡地上吧……”寒月:“?”
刚才那个死都不睡地上的人是谁?殷迟凌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僵硬,要不是怕寒月误会他,他现在就想跑出去。嗯,落荒而逃。寒月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了床里面,“那我睡里面,你随便吧。”
殷迟凌半天没动,看着她好像有话说。寒月突然想起来什么,抬眸看着他,“你不会……是想洞房吧?”
殷迟凌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忙说道:“我,我不是……”她现在怀着孩子这么辛苦,他怎么能光顾着自己快乐做出那么禽兽的事情呢?“那就睡觉吧,我挺困的。”
“好。”
殷迟凌整个人木着坐到床上,然后在靠近床沿的地方躺下,一翻身就能掉下去。寒月:“……”这个二货!“其实……”殷迟凌说,“我睡外面也挺好的,你有事叫我下去给你弄,也方便。”
其实一般都是妻子睡外面,方便服侍丈夫的,他们这里倒是反过来了,不过殷迟凌丝毫不在意,别说他媳妇现在怀着孩子不方便,就是没孩子,她使唤一下他怎么了?“灯,灯还没吹,我去吹灯。”
殷迟凌刚躺下,说着又要起来。“不用了。”
寒月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手一挥,一阵风刮过去,屋里的蜡烛就都灭了。殷迟凌:“!”
寒月这一夜睡得挺踏实的,但是殷迟凌却没睡好,不只是没睡好,他是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又激动他终于把寒月娶回家了,又紧张怕吵到她睡觉,连身都不敢翻,于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好大的黑眼圈。寒月只看了他一眼,就去洗漱换衣服了。殷迟凌看着天色还早,就说道:“其实你不用起这么早的,我家没那么多规矩,我娘也不需要你这么早就去请安。”
他们这一家子都是到处走南闯北的,要是忙起来好几个月见不到也不正常事,而且他是独子,家里根本没有请安立规矩一说。寒月道:“今日是第一日,总要去敬茶的。”
她这么说,殷迟凌也就不说什么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娘子重视他的母亲,还不是因为他?四舍五入也就是重视他了。殷迟凌当即高兴得不行,心里跟泡在蜜罐子里似的。洗漱完,两人又简单吃了早饭,就往正堂去,寒月现在已经快七个月,肚子越发大了,又因为怀孕脚水肿得厉害,行动都有些不便,出了门,殷迟凌就把她一整个打横抱起。“昨日喜服太繁琐了,我怕摔了你,以后你去哪叫我一声,我抱着你去。”
寒月有些无奈,但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大嫂说我多走走有利于生产,以后还是我自己多走走吧。”
殷迟凌听着这就是这次要他抱的意思了,“那我就陪你一起走。”
说着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两人来到正堂,殷父殷母已经在等着了,看着自家儿子抱着儿媳进来,哪里有不和的样子,分明是好得很,殷母也就彻底放心了。两人敬了茶,殷母给了寒月一个大红包,还从手上退下来了一个镯子,“这镯子是咱们家的传家之物,传给儿媳的,你收着吧。”
寒月没接,而是看了殷迟凌一眼,殷迟凌也惊讶老娘这就把这个镯子拿出来了。“娘给的你就收着吧,她那好东西多,不差这一个镯子。”
殷母听到这话直瞪他,要不是他新婚她就直接上手了,这死儿子,说的什么话?她是不缺一个镯子,但这是一个镯子的事吗?这是殷家当家主母的凭证!殷夫人是一点也不想看见自己这糟心的儿子了,喝了茶就把人打发走了。儿子什么的真是烦死了,哪有她的钱有意思?殷迟凌抱着寒月参观了一下他们的家,“这座宅子是我专门买来当我们的婚房的,爹娘他们没几天就走了,等他们走了,家里就是你做主,你想做什么都行。”
寒月默了默,看着他,“那我要是不想管这个家,还想做以前的事情呢?”
殷迟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寒月看着他的神色,心有些凉,当今这世道,女子多掌管内宅事宜,或者做点小生意,还多半是和丈夫一起做的,殷迟凌接受不了,她也不怪他,只是她肯定会做自己罢了。殷迟凌见她也沉默,还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说道:“你别生气,家里的事情你不想管就不管,反正你来之前也不是没人做,以后还交给他们就行,”“不过你想做以前的事情……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大嫂说夫妻之间要多商量,多沟通,若是能和殷迟凌好好沟通,她也不会独断专行。殷迟凌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你能不能不做那些危险的任务?或者做任务的时候,能不能想想我,想想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你,孩子也不能失去母亲,我……”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殷迟凌就觉得要窒息。他喋喋不休,完全没发现他怀里的人脸色已经变了。寒月手臂用力,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殷迟凌当即就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真是个呆子,”寒月看着他那傻样,特别像季澜溪说的恋爱脑,“前面有个凉亭,你放我过去坐坐。”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