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列第六个,听到圣上开口叫自己,脸上的汗渍唰的一下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怪他这么丢人的在圣上面前失了仪态,而是这大殿里,自从出现了那个一万两银子就被斩了的刑罚出现了之后,在就没人敢毫不心虚的说自己一点儿小辫子都没有了。更何况他本身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他是真的心虚。自从圣上找的那些人,他想明白了一点儿之后,心里就越发的虚了起来。闫长洲,此时头也不敢抬的走出了列队,‘啪’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大点中央。正乾帝看着闫长洲没像他们几个那般一被叫出来就哭天抢地的说自己冤枉,挑了挑眉毛。声音不辨喜怒的问道:“你可知罪?”
可以说不知罪么?当然是不行的。闫长洲明白自己此时认罪,兴许还能放过自己的家人,若是死不认罪,并不能让圣上不追究自己,反而,前一段时间的那些老狐狸们都被收拾的凄惨无比,堪称自己的前车之鉴。闫长洲到了此时,心里反倒并不是很紧张了,跪在地上连个反应时间都没用上,直接就在正乾帝的话音一落之后,就开口颤着声音答道:“臣,知罪。”
嗯?闫长洲回答的速度快的让其他的大臣有点反应不及。圣上都还没说什么罪呢,这闫长洲就伏法了?这可有点不大对啊。正乾帝眯着眼睛看着跪在下面的闫长洲,没想到,还是有个聪明人的。“来人,把他压下去。”
守在大殿之外的侍卫们动作快速的把闫长洲压了下去,整个过程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正乾帝往赵丞相那边看了一眼,挥了挥手,小六子上前一步:“退朝。”
这两个字可能就是最近朝臣们最喜爱的话了。此时听见‘退朝’,众大臣们连忙低头恭敬的等待圣上离开之后,才抬头,互相看了看大家都比较狼狈的面容,苦笑着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咱们这,唉……”“慎言,还嫌不够乱么?”
一个个朝臣摇头苦笑着走出大殿,场上唯一一个还能笑眯眯的往外走的就只有永宁王自己了。回头看了一眼在最后被簇拥着的赵丞相,永宁王嘴角翘的更加的高。作为正乾帝的亲兄弟,永宁王以及永宁王府无疑是现在较为安全的场所,自然,下了朝,过来故意跟永宁王套近乎的也不少。甚至今天因为一向都比较会做人的闫长洲都进去了,来围着永宁王的人数更加的多起来了。“王爷,您看,这圣上现在是什么意思?咱们这可都缺了半个屋子的人了……”永宁王挑了下眉毛,看向刚才跟自己搭话的那个侍郎,回头意味深长的往赵丞相那边看了一眼。随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充分的对面前有点错愕的人表述了什么叫做翻脸无情:“李侍郎大人,是,想要窥视帝心?”
李侍郎连连摆手:“不不不,王爷误会下官了。在下只是觉得因为缺了很多人,很多工作派下去都很不顺手。”
永宁王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着他,又笑了下:“若是本王没有记错,李侍郎你,好像只负责整理,书籍?”
看着李侍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永宁王又笑着补了一句:“派下去的工作即便有再多的不顺手,好像,都跟李侍郎并无什么关系。”
永宁王说完,抬脚就走,留下李侍郎脸上青红交加,连看都不敢往在一旁的赵丞相一眼。众人看着李侍郎不免有点幸灾乐祸。这些工作都是他们的,他们还都没开口问询呢,一个小小的侍郎也敢开口。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哼。不过鄙视李侍郎是鄙视李侍郎的,该套近乎的,他们也绝对不含糊。毕竟圣上,只有永宁王这么一个同胞弟弟,而且,这么多年,圣上宠弟弟的样子,他们也是没忘呢。只不过任是他们再怎么套近乎,也甭想从永宁王口中听到任何一条有用的消息。毕竟,正乾帝是他的亲哥哥,这一点,他可不会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