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的很好么?”
男人在殷磊和贵妃面前绕来绕去,眼睛也四处乱看,乱看的让人想把他的眼珠子扣下来。“啧啧,进了这里,不好好招待招待,这不是让大家白来一趟了么。哦,对了,瞧瞧爷这记性,想必你们都担心你们手下的那些人了吧。呵呵。”
男人笑的不怀好意,一双不大的眼睛好似都要放出绿光一般:“放心放心,他们啊,好着呢。没死没伤。”
贵妃捏紧了拳头,低着头看着地面。男人又咂了咂嘴,对着一旁站着的那些不出声儿的人摆了摆手。狗腿子立马把放在最里面的靠背椅抬了过来擦了擦,让男人坐下,转头看着负责行刑的那帮人喊道:“都愣着干嘛呢,还不动手,得让人家‘客人’尝尝咱们大秦的‘待客之道’不是。”
“可是,先生那里……”男人竖起了手掌,阴森森的看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眼里一点儿都没有刚才说话的温和,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做翻脸无情。“记住,现在你们的先生并不在,在这儿的是我,主事的也是我。不服?那就给爷,滚!”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浑身汗毛一竖,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真的走出去,会立马血溅当场,当即恭敬的弯下腰:“还请大人指示。”
男人看了看身侧的狗腿子,狗腿子立马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个带着勾刺的长鞭对着殷磊和贵妃阴森森的笑了笑:“就选这个吧。”
白色里衣什么的,在这里太扎眼,留着,可不怎么好。殷磊抬眼扫了一眼墙上的刑具,没有一丁点儿的兴趣,低垂下头,缓慢的感受着身体里被压制的那一丝丝脆弱的内力。“啪”贵妃脸皮抽了一下,扭头看向殷磊,他倒不是怕这东西打自己,而是想到了对面儿兴致勃勃看着的那个变态的目光,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殷磊一声没吭,甚至连一个闷哼都没有。这让等着听音儿的男人很是不满意,眉头轻微的皱了皱,狗腿子立马摆了摆手:“快着点儿。”
“啪啪啪”三鞭下去,男人想要看的流着血,带着一股子凌虐美的样子,是看到了。对着行刑的人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看着殷磊身上的血痕舔了舔嘴唇:“怎么?客人难道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么?比如,呵呵,比如跟爷回去,疗养一下伤口,探讨一下学问,咱们,也是可以促膝长谈的嘛。”
“啊呸,你个不要脸的变态。恶心不恶心。说的直白一点儿,小爷还看得起你,说的这么道貌岸然,让人从心里反胃。”
贵妃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嘴角嘲讽的哼哼出声,顺便把脸扬了起来。他算是发现了,这人是挺变态的,最起码,若是论长得好看的话,他和殷磊可只能算得上是中等,甚至他还算是倒数的,跟他们一起过来的那百人小队里,可有比他们漂亮多了的。但是,他就发现了,这人不仅变态,而且审美眼光绝对有问题。TMD没有伤疤的,他一定不喜欢,瞧着他刚才看着殷磊身上的抽痕,那恨不得舔上去的恶心样儿,真叫他恨不得抽死他。果然,贵妃一抬头,脸上那可以算是破坏了他整个脸颊的疤痕让男人眼前一亮,注意力自然就过来了。“呵呵,还是个小野猫。不过,爷过来也不是为了听你们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的,该知道的,爷都知道,不需要你们说。而你们,你们的价值嘛,”男人眼光特地照顾了贵妃的脸颊,以及没有被破坏的雪白里衣里面的内在。“怎么样,你的同伴儿没有那个觉悟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儿,那么,你有么?要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还有一句叫良禽择木而栖。”
“啊呸,你是文官啊?装什么学问人,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啥叫良禽择木而栖?你是良禽还是木头?真好意思,啊呸!”
男人因为说话间从座位站了起来走到了贵妃面前近距离的呼吸着贵妃身上的气息,正好被贵妃一口口水吐到了的脸上。狗腿子惊了一下:“你放肆,你知道我们大人是谁么,就敢这么嚣张,看来,我们大秦人对你还是太客气了,是不是。”
狗腿子扶着男子往后撤了撤,小心的掏出雪白的小手绢儿就想要往男人的脸上呼噜:“给我上,狠狠的打,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招待’!”
男人抽过狗腿子不断往他脸上呼噜的手绢,瞪了他一眼。不过倒是没阻止他想要教训教训贵妃的意思。只是贵妃的这顿打并没有挨上,殷磊积蓄了一点儿内力,手腕儿上的铁链唰的一下就被震开。那简单的模样简直震番了屋子里的其他人。“他不是被药倒了么?”
男人转头狠狠的看着狗腿子。狗腿子看着不远处那个一把就把行刑的人手里鞭子夺下来,并且在大开杀戒的殷磊也有点懵逼,喏喏的回道:“是,是药倒了的啊。奴才看着来着。”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男人青筋向上蹦了蹦,来不及问那些没用的,趁着其他人拖着他的时候,男人连忙撒腿就往营长门口跑。原本营帐外面是有人守着的,但是全部都被他支开了,此时他真是怎么叫都白扯,附近根本就没有人。当男人跑到营帐门口,眼见着自己就能逃脱这里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破空声,紧随而来的就是一把已经卷了刃的破刀斜斜的从他眼前掉落,直直的插在他脚趾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男人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贴在自己脚上的刀所散发出来的森森凉气。身后的打斗还在继续,但是男人却是半点儿不敢动,他怕下一次,瞄准的就不是他的脚前,而是他的脑袋了。“怎么,爷这是要去哪儿啊?不准备带着奴家一起回去了么?”
贵妃活动了一下被绑的有点发麻的手腕儿,嘴唇勾了勾。“还是说,爷说话不算话,答应了奴家的好生活就只是说说而已?”
贵妃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慢悠悠的走到了男人身前,拽起插在地上的刀瞧了瞧,然后拿着刀面儿拍了拍男人的脸颊,森然一笑。男人顿时收回了自己被贵妃拍的有点舒爽的表情,有点谄媚的笑了笑:“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呢,小的这是想要好生的招待一下各位,大家误会我了,误会我了。”
“是么?”
贵妃不置可否的挪开了眼神,怕自己忍不住一刀结果了他。贵妃虽然没在看着他,不过,他手下的刀倒是一点儿不客气的慢慢的划上了男人的脸,身上,得哪儿划哪儿。“不是喜欢伤疤么,小爷也给你来点儿。”
男人被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割开皮肤,脸上说不上是舒爽多一些,还是疼痛多一些,反倒有点扭曲了起来。男人低下脸,不敢让还在拿着卷了刃的刀慢慢划他的人看见他现在的表情,嘴里止不住的闷哼声不断。贵妃的手顿了顿,暗骂了一声死变态,然后两刀捅在了他的两条腿上,男人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爬不起来。贵妃立马抽刀离他远远的。这边男人倒下了,那边的殷磊也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收拾了个干净。贵妃看了看殷磊沉稳的走过来,拿刀往地上的男人身上捅了捅:“你是哪个?”
“回英雄好汉的话,我,我是这儿的参政史。”
“嗯?”
“还,还是国师的徒弟。”
殷磊和贵妃面面相觑,不是说异者都很厉害的么?这么简单的就被捅趴下了,他刚才说的是真话?“我,我真是国师的徒弟。”
殷磊和贵妃长时间没有说话,显然让跌坐在地上的男人脑补的有点多,立马就把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最后还加了一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英雄好汉,咱们说好的不杀我的。”
贵妃揉了揉额角,唇角勾了勾,一刀就把人抹了脖子:“谁TM跟你约定好了?想太多。”
殷磊用脚尖踢了踢男人,脸色有点古怪的看着真的死的透透的人,这真是大秦国师的徒弟?有点太不抗折腾了些。“于参政史,需要小的进来送饭么?到中午了。”
贵妃一愣,看向了殷磊,殷磊比了比嗓子,贵妃顿时哀号出声,像是被抽打的特别凄惨的声音,还有殷磊拿着鞭子不时的击打一下地面的声音。“滚!”殷磊沉着声音对着外面吼了一句。外面的小兵也知道是被里面的行刑的声音吓得,还是被殷磊吓得,顿时把饭放在了营帐外面,连忙躬身说道:“那小的就,退,退下了大人。”
殷磊和贵妃从营帐的缝隙处往探看,外面空无一人,只是隐隐约约能够从不远处的走路声音判断出,男人说的他进来之前把人都遣走了的说法是真的。贵妃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好歹还知道这儿并不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儿,所以并没有直接就躺倒,到还是坚挺的坐着。殷磊掀开了一道缝,把男人的伙食拽了进来。俩人也顾不上这满屋子的阴暗血腥味儿,以及周围躺了一地的尸体,捏着筷子轮番开吃。好在给男人的伙食虽然量不大,但是种类多,俩人也勉强混了个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