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不配做母亲这还是宋欢出狱之后,傅老爷子头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宋欢一直以为,两人就算互相看不上,也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她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讨好傅老爷子的。那个时候她跟傅辰年在谈恋爱,她生怕他的家人不喜欢她,生怕自己怠慢了他们。毕竟他们两个的家世相差很多,她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是那种没有头脑的纨绔子弟,更不想让他们觉得她看不起他们,所以各种讨好、各种揣度他们的心思。她能够感觉到,傅老爷子一开始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对她有所偏见,后来才逐渐的对她改了观点,慢慢的接纳了她。虽然算不上是多么喜欢她,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带着漠视。直到现在,宋欢才知道,原来当初的他对她根本就不是偏见——而是血海深仇。他们都以为她是傅辰年杀父之人的女儿,怎么可能对她有好脸色看?原来她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小丑的表演而已。想到这里,宋欢对傅老爷子也没了什么好脸色,“当时都已经说好了,我对他是有探视权的,再加上这几天他受了伤,我过来给他上药,是天经地义!凭什么不让我见他?”
傅老爷子刚要转身离开,听到她的话,一下子就站住了脚步,拄着拐杖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难道理由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有你这样的母亲,简直就是给他丢脸!”
他也不知道宋欢是哪里来的脸面,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你跟那些男人的绯闻,自己看到难道不脸红吗?要是别的小朋友取笑书言怎么办?你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么跟他解释这些!”
宋欢握着拳头,“我了解我的儿子,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他会相信我的!”
傅老爷子冷笑了一声,“他是你的儿子,他当然相信你,但是你是他的母亲,你配做他的母亲吗?”
宋欢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过了很久,才咬着牙说道:“我配不配,只有他才有资格说,你又有什么资格?”
“你——”傅老爷子被她气得有些站不稳。胡婉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宋欢看到她,眼神又冷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就想上前。傅老爷子手里的拐杖敲击地面,敲得砰砰作响,“来人!把她给我拦住!”
胡婉芝连忙把管家叫了过来,“没听到老爷子说的?把宋欢给拦下来!”
那些人连忙就挡在了宋欢面前,这里是他们的家,她寸步难行。只能够回过头来,看着那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我来看我的儿子,天经地义,你凭什么阻止我去看他?”
“因为你不像个母亲!”
傅老爷子差点就拿拐杖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水性杨花,没点做妈妈的样子!你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他们吵得沸沸扬扬,傅辰年刚到庄园,看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陈琦月没去管他们,到了时间就在门口等着傅辰年回来。黑色豪车驶进庄园,她连忙走上前去,给他拿西装外套。傅辰年随手递给她,皱了一下眉头,“里面在干什么?”
陈琦月说道:“好像是宋欢在跟爷爷吵架,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反正她一直在顶撞爷爷,爷爷看着就挺生气的……”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傅辰年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直接走了进去。陈琦月还想跟他说话,就看到傅辰年直接大步离开,没办法,又只能够跟了上去,“辰年哥哥,你还是不要去管了,爷爷现在很生气……”她还没有说完,那头的傅老爷子看到傅辰年进来,脸色变得很难看,“把你的前妻从这里带走,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傅辰年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稳步走到他的面前,先安抚了傅老爷子的情绪。随即才看了宋欢一眼,“你先离开,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宋欢冷然地看着他,“难道你也不让我见书言?”
她以为,他们两个至少达成了共识,无论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波及到小孩。但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傅辰年的脸色很沉,对她道:“爷爷的心脏不好,先不要气他,之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我不会走的!”
宋欢咬着牙说道:“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子虚乌有,是别人陷害我的!我凭什么要因为这些污蔑见不到书言?”
她话音刚落,傅老爷子就捂着自己的胸口后退了几步,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他不说话,紧闭着眼睛后退到了沙发上,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傅辰年见状,瞳孔猛地放大,连忙将叫医生叫了过来。那边忙得焦头烂额,宋欢抿了一下嘴唇,后退一步,没有挡住那些人对傅老爷子实行救援。他毕竟是宋书言的太爷爷,他们两个之间有再多的恩怨,她知道他对宋书言是真心疼爱的。她也不愿意看着他就这么死去。她转身上楼,傅辰年冰冷的声音响在她的身后,“宋欢,我以为你是自私,没想到你这么狠毒。”
她把老子气成这个样子,却无动于衷。他也真是小看了她。宋欢背对着他,没有回过头。他的话,早就已经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可她那一瞬间,还是感觉到有一股酸涩在心脏里面蔓延。从来都是这样,他从来都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无论她受了多少委屈,他都看不见,只看到她因为那些伤害而做出来的防御姿势。好像别人伤害她,都是她应得的,但她只要反击,她就是罪无可赦。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对她百般挑剔……“对,我就是你想的那样自私又狠毒,所以……以后不要再来管我的事情。”
她原本还不想直接上去的,可是听到傅辰年的话,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站在这里受他们的羞辱。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