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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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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告别声中,缓缓驶动。卸下一身疲惫的江杜若,放空脑袋,很快便有了困意。苏府车夫是个老手,马车赶得平稳,随行护院也是个沉稳寡言之人,江杜若很快睡着,且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通体舒畅。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转醒,伸一个懒腰,神清气爽,伸手正要掀马车帘,欲询问是什么时辰,忽听车夫“吁”了一声,勒停马匹。猝不及防的她,险些一头栽出马车,还好双手即使紧紧抓着车门两边,稳住身体,但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如此突然停车,定是遇到突发状况,此时天色已不早,难不成,是有人趁黑打劫?她猛地掀起车门帘,就看到车夫与苏府护院站在马前不知在做什么,但又很浓一股血腥气,迎面砸在人脸上。江杜若瞳孔猛地一缩,飞身跳下马车,操起马车上别着的短棍,心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江小姐”,看到江杜若行进,车夫打招呼同时并退开一步。江杜若朝马前望去,见一女子,短衣襟小打扮,身上有数道刀伤在不停流血,秀发凌乱,坐在地上。“六月姐姐。”

识得女子的江杜若惊呼一声,上前两步,蹲下身将六月青扶进怀中,对车夫二人喊道:“快,拿水来。”

苏府护院忙解下腰间水壶,递给她。她拔掉壶塞,动作极轻的给六月青喂水。瞳孔失焦的六月青,神智恢复,在看清江杜若的脸后,一下子哭出声。六月青是女镖师,性子十分坚强,一见她哭,江杜若顿感不妙,轻怕其脊背,柔声询问,“六月姐姐,可是出什么事儿?”

“我义父死了,师兄和师妹也死了。”

江杜若闻言,如遭五雷轰顶,身体忍不住一抖。六月青义父,也是其师父,乃振远镖局镖头粱休征,也差点儿成为江杜若的义父。想当年,昌盛最为红火的鼎盛之时,常雇镖局走镖。当时南安唯一的镖局,振远镖局顺理成章雀屏中选,曾陪伴昌盛走遍南安周遭所有路。梁镖头是个大老粗,性子憨直,特别喜欢认干亲。他认了杜云溪当义妹,还想认江杜若当干女儿。江杜若小时候性子爱拔尖儿,笑话梁镖头有太多义女,她不是唯一,不稀罕。虽然她没有认梁镖头做义父,但是却与之感情深厚,她的拳脚功夫,就是粱休征教的。一听到粱休征死了,江杜若大脑嗡嗡作响,半天没缓过劲来。“江妹妹,我们就是给昌盛保镖,出了事儿,义父他......师兄和师妹也......”一提到去世的亲人,六月青就哭得说得说不出话来。振远镖局被剪镖了,且还是昌盛的镖!江杜若猛地抓住六月青胳膊,“姐姐你别哭,到底是什么情况,振远不是搬去郡里?”

托昌盛买卖兴旺的福,振远镖局那几年赚到不少银子,为扩大买卖,搬去清源郡,也就是泉州。那时候,粱休征时常与干妹子杜云溪有书信来往,杜云溪去世时,粱休征还曾来吊唁,当时哭得比江杜若这个女儿还夸张,鼻涕能甩出两里地。后来,粱休征还会给江杜若寄信,询问她过得如何,有没有受后娘苛待?若是后娘苛待她,就让她到郡里投奔他这个义父。前不久,梁镖头还来信,询问江杜若何时成婚,他好喝喜酒,还要同她亲爹一起喝干女婿的奉茶。当时江杜若还笑她娘这个干哥哥,一大把年纪还似个顽童,倍感暖心。这怎地,就突然天人永隔了?捂着胸口的六月青,有些呼吸困难,喘了好几口气儿,才断断续续开口,“昌……昌盛,为裁制新秋装,在郡里购买昂贵细锦绸和绢布等,委托振远走镖。谁承想,来南安的路上遇到马匪,不仅抢走马车,还杀人。义父他们......他们全都被杀害,只有我……只有我……”言未尽的六月青,又忍不住失声痛哭,险些背过气去。马匪?极为陌生的名词,令江杜若感觉好像在做梦。南安距离州城非常近,只不过一天左右路程,一向太平,何处来的马匪?江杜若生活在南安十数年,从未听过马匪劫道传闻。这事儿,隐隐透着蹊跷。“那些马匪,往何处去了?”

事情才发生不久,马匪赶着马车,肯定行不快,现在若追踪,还能寻到蛛丝马迹。若是等马匪打扫完战场,毁尸灭迹,回到老巢,再想去寻,恐毫无踪迹,难比登天。尤其是,听六月青描述,这些马匪人数不多,之前从未传出风声,不禁令人怀疑,其等平时就藏匿于泉州附近村中,化身为老百姓,并非是占山为王的山匪,否则早就被官兵给剿了。事不宜迟,江杜若当机立断,欲追踪马匪。“我领路。”

歇息这片刻后的六月青,恢复不少体力,再加上满腔怒火和怨恨,令她充满力量。她一定要找到那些马匪,亲手宰了他们,给义父和师兄弟们报仇雪恨。“不妥。”

护送江杜若回程的苏府护院,突然开口阻拦。他的任务是保护江府表小姐平安回到家,不能令其有任何闪烁,否则回到苏府,他一定会受到责罚。时间一刻耽搁不得,江杜若心急火燎,顾不上语气轻重,直接给苏府护院丢出两个选择,“这位兄台,你护送我回家的任务已完成。现在,你要么直接回郡里复命,要么前往南安城,到县衙帮忙报官。”

“我选陪你们一起去。”

苏府护院是个黝黑精瘦汉子,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身手不错。有他保驾护航,确实安全不少。“我去南安报官。”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车夫,揽下这个重要差事。江杜若想都未想,果断点头,“好。”

县衙门有卫子安坐衙,江杜若相信,有百姓报官,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她只要跟着六月青,追踪马匪,沿路留下痕迹记号,等着卫子安带官兵来围剿马匪就好。一切安排妥当,兵分两路,强打精神的六月青,带着满腔愤恨,带领江杜若二人往回走。同从泉州出发的江杜若马车与镖局队伍,在一个岔路口错开。未行多久,三人便到了事发处。布满车辙印的道路上,被鲜血浸红一片片,刺痛人眼睛。“义父”,跳到路边树后的六月青,抱着义父梁镖头尸体,悲痛欲绝,放生恸哭。胡乱打扫战场的马匪,将尸体随意丢弃在路边树后,江杜若看着多年未见的梁镖头,断了一条手臂,前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刀痕,触目惊心。还有其一双弟子,一个被砍断半边脖子,一个衣衫不整,死前,似遭遇了非人对待。“畜生”,狠狠骂一句的江杜若,眼前模糊一片。回忆,像是一只只飞镖,正中心脏靶心。梁镖头的音容笑貌,还犹在眼前;镖师常胜陪她打拳,笑她腿短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她虽不识得这位小师妹,但其还显稚嫩的面容,灰白的定格在她眼中。这个女孩子,悲惨的停在她最美好的年纪!心脏似被刀割一样疼,眼泪流进唇瓣,又苦又涩,江杜若从胸腔内迸出一个字儿,“走。”

尸身晚点儿再来收敛,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继续追踪。悲伤到不能自已的六月青,被江杜若从地上扯起。“走,去给梁镖头报仇。”

江杜若拽着六月青,重新踏回官道。不远处,发现踪迹的苏府护院,朝二人招招手,转身朝一条小道行去,江杜若立马搀扶六月青跟上。马匪很狡猾,专挑僻静小路行进,可是马蹄印和车辙印不好隐藏。他们大概也不会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人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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