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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恐再也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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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卫子安已和别人定亲,江老夫人气得猛拍椅子扶手,扬言卫子安再登江府,就将他打出去!“我没有定亲,那是另有隐情”,为自己分辩的卫子安,万分不理解,他与若儿两心相映,为何会受到阻拦,“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和若儿?”

脸上挂着泪痕的烟翠,一把揪住卫子安衣服,咬牙切齿,“因为,你们两个八字不合,命中相克,只会带给对方伤害。勉强在一起,终不会有好结果。你难道,想要若儿死,想要我们失去长女,想要老太太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恶毒诅咒般的命格之说,像是针一般刺进卫子安脑海,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烟翠,“就如此迷信,你们便百般阻挠?”

“若你们结合,还会方克手足、父母,令至亲皆不得善终,你还要坚持吗?”

烟翠说完,不等卫子安回答,一摆手,命下人将人送出。“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把若儿还给我,还给我。”

被下人推着往外的卫子安,形容狼狈,脚步踉跄,不停叫嚷。但最后,还是被赶出江府。站在府外,他嘴角衣襟上全是血,面色死灰,双眼空洞无神,像是石像般站立着,一动不动。什么命格之说,他不相信!凭什么,一个无稽之谈就能斩断他二人的万千情丝!月老,你去和司命星君干一架,千万别输了,我不能没有若儿!路过的人见卫子安失神落魄模样,纷纷驻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有人上前关心,可他像是魂魄被抽走一般没有半点儿反应。得知消息寻来的卫小,眼见自家少爷衣衫破烂,一副快断气的样子,吓坏了,急忙上前搀扶。“少爷,您这是......”他话未问完,卫子安便一头栽进他怀中,昏死过去。“少爷,少爷”,卫小一路大呼小叫,将卫子安背回府上。瞧见儿子这副模样的唐欢整个人都傻了,忙请大夫。大夫言是急火攻心,导致昏迷,说话间干净利落下手,给卫子安扎两针,然后人便悠悠转醒。松一口的气的唐欢忙上前,“儿,我的儿啊!你这是遇到打劫的了?”

“若......若儿她......”没有力气的卫子安,说话断断续续,唐欢忙让他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娘,若儿她......”一想到江杜若,卫子安就心疼得似要裂开一样,嗓子眼又开始泛甜,嘴里全是血腥味儿。“都叫你先别说话,好好躺下”,唐欢伸手按着儿子躺好,却被卫子安一把抓住手腕。想要说些什么,但使不上力气的卫子安,脸憋得通红,双眼用力,快要瞪出眼眶,额上全是突起的青筋。从未见他这般模样的唐欢一时呆住,“儿,你这和江姑娘约会,被人打劫了?你放心,娘这就命人去江府询问江姑娘状况。卫小……”唐欢正要吩咐卫小走一趟,忽然有下人来报,“夫人,县尉求见。”

眼下儿子这般情况,哪还能管衙门的事情,唐欢挥手,“不见。”

“大人,马匪头子白弯仁翻供了。”

站在外间的县尉李大嘴,不知卫子安情况,他本就是个快嘴之人,听到夫人不让他见大人就自己闯进内室,直接禀报。今日在江府的遭遇,致卫子安怒火攻心,如今又闻白弯仁翻供,急火攻心,“噗”的又喷出一口血,一头栽到床榻外。“安儿,安儿。”

唐欢整个人都吓呆住了,同样吓够呛的卫小急忙上前,欲将半个身子吊在塌边的卫子安扶起,结果与同样上前的县尉李大嘴撞在一起。混乱场面中,大夫默默上前,将卫子安扶躺好,又开始摸银针。卫子安火气郁结于心,气脉不畅,大夫施针后,仍未转醒,但死白的面皮总算是恢复一些血色。六神无主的唐欢,一直紧紧抓着儿子的手,半步不肯离开,命卫小快去寻老爷回府。惹祸的县尉李大嘴,没想到县老爷竟病得如此之重!明明,死扛到最后的马匪头子白弯仁认罪画押,县太爷高兴得不得了,还让他等着喝喜酒。这怎地一转身的功夫,人就被打击成这样?而且看这情况,十分不妙,弄不好,他们这位县令大人会成为南安首个英年早逝的县太爷!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顶头风!看来县衙那边,只能先请老县丞回来坐镇!只是那位的高龄和身体,恐坐镇衙门两天,还不知和县太爷两个哪个先走一步!他现在,严重怀念从前给卫常宁县老爷当职的时候,无事一身轻!卫府乱做一团,江府更甚!!江杜若的双手,几乎快废。缠了十几层的纱布还在往外渗血,人也一直在流汗,昏昏沉沉的不停说胡话。郎中开了汤药,灌下一碗后,没起一点儿效果,反倒病症加重,身体时不时猛烈抽搐一阵子,就好似中邪一般,嘴里还蹦出一些听上去不像是人话的词儿,叽里咕噜,像是鸟叫,又像是鬼叫,听得人头皮发麻。急得在地上团团转的烟翠,冷不丁给了江万贯一巴掌,让他想办法。江万贯两手一摊,“我又不是郎中,能有什么办法?”

“夫人”,秋禾突然毫无征兆的冲到烟翠身前,扑通跪下,“求您,去把卫大人请来吧!只要让他们二人见面,小姐肯定就能好。要不然,奴婢怕小姐她撑不过今晚。”

“啪”,咬牙的烟翠,抬手给秋禾一嘴巴,“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婢。你家小姐,就是被卫子安那个混账害的。魂儿都被他给勾走,你还敢提他,信不信我打死你。”

半边脸红肿的秋禾顾不上疼,死死扯着烟翠衣袖,“夫人,你打奴婢吧!打死奴婢也没有关系。求您,求您把卫大人请过来。就让他和小姐见一面,见一面就好。求您了,奴婢求您了。”

痛哭流涕的秋禾不停苦苦哀求,烟翠满面寒霜,不为所动。事情朝着她最盼望的方向发展,怎能让二人再见面。如今老夫人又被气得身子不适,阖府上下皆有她一人说了算,绝不会再给任何人兴风作浪的机会。“秋禾吵闹惊扰小姐休息,来人,把她拖出去,关起来,派人守在门外。若她敢踏出房门半步,就打断她的腿。”

“夫人,夫人,您不能关着奴婢,奴婢得照顾小姐......”“把她的嘴,堵上。”

下人用手捂住秋禾的嘴,将她拖出屋子。烟翠给了于心不忍的百灵一个眼色警告,“传我话,今日起,卫府不管来者何人,一律拒之门外。”

江府的兵荒马乱,在烟翠的重压手段下,趋于平静,卫府的骚乱却越演越烈。卫常宁回到府上时,看到自己夫人哭天抢地,自己儿子似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大吃一惊。马匪头子认罪伏法的事情他已知,还和夫人称赞儿子智勇双全像极了他。因此十分高兴,不顾夫人阻拦,跑去宴请酒仙会的酒友同乐。酒正酣,忽有卫府家仆寻来,说家中出事,夫人请他回去。他以为,媳妇又因他贪杯生气,心头虽不情愿,但也跟着家仆赶回。结果未想到,竟是真出事了!看着塌上儿子全无血色的脸,感觉儿子的魂儿已经在上方飘,发干的喉咙许久才找回声线,“安儿他......“只问了半句他就问不下去,害怕一动不动的儿子已经去了!“老爷,大夫说安儿情况不妙,若是明早醒不来,恐怕就再也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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