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一个实验狂魔，一个吃货，能闹出什么事？”

卫茂望都无聊到晒太阳自虐去了。“要是有什么人过来画室，你也要跟我说一声，可别忘了。”

“我差点儿忘了，真的有人来过，是个穿得人模人样的帅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见没开门，又开车走了。”

“长什么样儿？”

“看着三十岁出头，长得阳光爽朗，一看就是不愁钱花那种人，浑身充满了资本阶级的铜臭味。”

卫茂望发完这句话，又发了个“哼”的猫猫表情包。“你这是羡慕了叭。”

卫茂望说的应该是邹凯然，封不绝认识的不差钱的这个年纪的人，也就他长得还行了。“他走的时候神情怎么样？是生气还是焦虑紧张啊？”

不会是邹家老宅又出什么问题了吧？封不绝知道那老宅有很大问题，但是三十七鬼灯他已经好好的画完了，也都交货了，可别又让他跑一趟。？“看着有点儿失望的样子。”

“这就好。”

“洞林街31号呢？”

“洞林街31号我倒是有些印象，就是那个曾经闹出过事的后院猫舍吧！”

“什么事？”

“那是私人的猫舍，卖出的都是些病猫、星期猫，顾客买回家后就快不行了，因此被人闹过几回，后来不是停了吗？”

“现在好像成了宠物店了，但是我在网上没查到相关信息。”

“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宠物店，你要买宠物，千万别到这种地方买。”

“我就问问。”

要想知道具体情况，还是得亲自去看看。封不绝收拾完碗筷，穿好衣服，这回没背包，把小坛子和骨哨放进口袋里，走出了家门。小娅家在兰叶小区3栋1509号，还记得上次爬楼的时候，封不绝累得够呛，这一回，轻轻松松上了十五楼，不过他没进去。让小娅飘进家门看了看，确认她妈妈在家后，封不绝隔着门使用了【黄粱一梦】，反正里面就一个人，效果都是一样的。“行了，去吧。”

看着小娅飘了进去，封不绝等在门口。隔了半个多小时，小娅飘了出来，两眼通红，闷闷飘进了小坛子。“怎么了？回来一趟还难受了？”

“没事，走吧。”

小娅没冒头，呆在小坛子里回了一句，封不绝出了兰叶小区。天气晴好，封不绝走在路上心情挺好，鬼都不喜欢这种天气，因此封不绝也没去逗小娅。走到洞林街，封不绝辨认着蓝色的门牌，31号正好在中间，大门紧锁着，看不出这里在营业的样子。尝试着敲了敲门，苗华走了过来，给他开了门：“请进。”

进去后，里面倒是挺亮堂的，空气中有那种长期关在笼子里的小动物独特的臊气和淡淡的臭味，外面放着各种宠物用品，以及猫粮、狗粮、兔粮之类，还有狗戴的止咬器、项圈之类。“你们这里都有什么？”

“什么都有。”

苗华往里面走，引着封不绝进去，边走边介绍说，“你知道的宠物，我们这里都有。如果我们没有，会帮你想办法弄到手。”

里面很开阔，一进入，左边放着的全是猫猫狗狗，以及去了臭腺的狐狸、白鼬之类，右边是各种爬行类，蜥蜴、蛇、鳄鱼等，还有一些蜘蛛、蝴蝶标本挂在墙上，琳琅满目，简直看不过来。封不绝看得眼花，所有的动物都怏怏的蜷缩在角落里，看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一格格笼子，好似一个个囚牢，看得人心里压抑。“你不是想要狗吗？你看，这边都是。”

苗华指了指左边靠下的位置。他指的方向有很多种犬类，京巴犬、细犬、牛头梗、金毛巡回猎犬、吉娃娃等蔫头巴脑缩在笼子里，看人的眼神怯生生的，就像被打怕了的孩子，不敢奢望任何美好的东西。“怎么看着不太精神的样子？”

“你想要精神，把他们弄出来就精神了。”

苗华摇晃笼子，原本萎靡的犬类全都吠叫了起来，他掏出钥匙，准备弄出一只来让封不绝看看，外面又传出敲门声。苗华擦了擦手，朝外面走去，让封不绝稍等片刻：“可能是老板回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隔了会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过来，看起来不是老板，是过来看宠物的客人。苗华朝封不绝赔笑几声，凑过来小声说：“老顾客，我带他去另一边看看，你先看着玩儿，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走过去跟那中年人勾肩搭背，一起进了更小的那个房间，很相熟亲近的模样。封不绝看苗华推开那扇门，往里瞄了一眼，里面根本就没任何笼子，至少在他的视线里，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门被关上，过了二十多分钟，那个中年人满意的走了出来，手里也没拎着什么宠物，数了一叠钱给苗华，苗华看封不绝在瞧这边，把钱推开，两个人小声说着话走了出去，好一会儿，苗华才走了过来，问封不绝看上了哪条狗。“这里的我都不满意。”

封不绝说，“看着不够凶，根本就不像是能防贼的狗。”

“你喜欢凶的？”

苗华问，“要多凶？”

“越凶越好。”

不行了。剥皮、掏肠、火烧、电击。触目惊心。封不绝所能想到的、以及他完全无法想象的残忍的事，一一在眼前呈现，人受法律所限无法对同类做的事，被残忍实施在了猫的身上。对这些无力反抗的猫而言，被扯尾巴、打脑袋是常事，用烫水泼到猫身上，皮都脱了几层，也还算是好的，更残忍的，简直让他看不下去。然而在卫茂望找到的这个网站里，居然有很多人热衷于打赏这类视频，甚至花钱购买下来，用以发泄欣赏。一份视频，可以卖出上百次，单纯的卖猫，怎么比得过出售视频？“你在苗华店里的电脑里，就找到了这个网站？”

封不绝把网站地址复制到便签本里，关上网站，不想再继续看下去。“还有他们互相分享的贴吧，以及虐猫群，只是经常被举报，所以他们变得更加狡猾，常常会更换。”

卫茂望说，“那是会员制，还会对身份进行验证，很难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