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周末，不用去学校。连崇山喝多了，就在季家休息，他还没起床。季轻然和白秀菊商量。“奶奶，高考恢复，明年七月考试。”

“还有半年多，我想抓紧这段时间好好学习，争取一次考上大学。”

白秀菊欣慰地颔首。季轻然越来越能干，学习拔尖不说，还屡次立功受奖，人人都夸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她应该有更好的前程。“你有什么打算？”

“奶奶，村里的是非太多，我每天往返学校也不怎么方便，我想搬到城里去住。”

“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在城里，奶奶不放心。”

“奶奶，你说什么呢！”

季轻然嗔怪道：“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搬去城里！”

“我的意思是，你和小焕随我一起去县城住。”

白秀菊顿了一瞬，蹙眉道：“咱们一家三口都去，那要花不少钱吧？”

“钱不是问题。”

季轻然拍了拍口袋，“奶奶，这回我就得了五百块钱的奖金，足够咱们在县城吃喝好几年了。”

要不是随副县长当众发奖，她估计还要多费不少口舌才能让白秀菊同意。“奶奶，你知道咱们村的人，就喜欢八卦，还喜欢眼红别人。”

“咱们家有了钱，难免不招人惦记，要是村里人总来找你借钱，你能拒绝得了吗？”

白秀菊正在担忧这个。谁家都有缺钱的时候，邻里之间相互接济一下是常有的事。可之前村民们知道季轻然得了奖金，就来找她借过钱。她不好意思拒绝，就借了。这家一块，那家三块，直到现在，还钱的一个都没有。季轻然要读书，以后考上大学，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不能再借给别人。“小然，你说得对。”

冬日里没什么营生，不用上工，村民们闲得很，他们要是总过来，也影响季轻然的学习。白秀菊拿定了主意，“咱们就搬去县城住。”

季轻然高兴地蹦了起来。她知道老一辈人对家乡和土地的感情。现代的时候，城里那么好的条件，爷爷和奶奶也不愿意住，执意要搬回乡下老家。白秀菊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他们不可能一直留在扈山屯。等她考上大学，她还要带白秀菊和季轻焕去京市。一步一步来，先带白秀菊离开扈山屯。等她习惯了城里的生活，说服她一起去京市，应该就不难了。……定好了去县城，接下来就是找房子。季轻然并不打算在松安县置办产业，租房子是首选。“不租了，为什么？”

季轻然之前就在留意，前日看到这家门上张贴的租赁广告，就和房主问询。那天他还说房子空置太久不好，租出去既能收租还能有人帮忙照料，一举两得。怎么今天就不租了？房主明显不想多说，敷衍两句就将季轻然请出了门。连着几天，都是一样的情况。第一次看房，房主还十分积极，等到季轻然再来的时候，房主就改了口。太奇怪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