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不然的话，空间里的地只能什么都不种了，因为没地方放啊。幸亏空间能保鲜，时间凝滞，蔬菜和粮食都不会腐坏，要不然，她哭死的心都有。这都是钞票啊。季轻然左思右想，还得找连崇山帮忙。他这两天没有出车。但他也不出门，老是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季轻然到了东厢房。连崇山不动如山，像是在桌前定住了一般。他一只手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桌上，眼睛半闭。好半晌，连晃动一下都不曾有过。搞什么鬼？季轻然问道：“你睡着了？”
“嗯。”
睡着了还能回话？季轻然嗤了一声，在桌边坐下。她惯用的杯子没看到。季轻然从茶盘里随手拿起一只。“别动！”
连崇山终于有了反应，瞟了她手里的茶杯一眼。“那不是你的杯子。”
季轻然：……难道这些杯子上还专门刻了名字？她手里拿着的，是谁的杯子？季轻然翻来覆去地看，又和茶盘里其他的杯子比较，明明就一模一样。被他骗了。连崇山已经将柜子里的青花瓷杯拿了出来，给季轻然倒了茶。“看什么呢？这才是你的茶杯。”
正是她惯用的那个。明白了。连崇山是给她准备了一个专用茶杯，可能是她来的次数太多了吧。季轻然喜欢喝茶，这是她从现代带过来的习惯。连崇山受她影响，现在也喜欢泡茶喝。季轻然抿了口茶，看向连崇山。“我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挣钱的事。”
连崇山“哦”了一声。就这？季轻然蜷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听清楚了吗？我说挣钱。”
“听到了，我又不聋。”
季轻然：……这反应，也太不积极了。“你这几天想什么呢，赚钱的大事都不能让你激动一下？”
连崇山翻了翻眼皮。“好吧……我很激动。”
呸！季轻然只想吐他一脸茶叶沫，太敷衍了。“我和你说说我的计划……”“等等，”连崇山打断了她，“我也有事和你说，我先来。”
行啊。季轻然不着急。她端起茶杯，对连崇山微微颔首，“先请您说。”
她大大地喝了一口茶。“我喜欢你。”
季轻然的手一顿，转头，直直地盯着连崇山。她幻听了？连崇山再次开口，一字一顿。“我.喜.欢.你！”
噗！季轻然含在嘴里的那口茶全数喷出，连崇山的额头上飘着半根茶叶梗。连崇山闭了闭眼。他从衣兜里掏出手绢。一边擦脸，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就算你不喜欢我，就算你想拒绝我，你也犯不着吐我一脸茶叶沫。”
“你可以直接说，我听得懂人话。”
不是不是，哪儿跟哪儿啊？误会了。季轻然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就是……就是太突然了，没有防备。”
他对她表白，她还需要提前做好防备？连崇山心下一黯。季轻然见他脸色忽沉，很明显，他不高兴了。季轻然深吸一口气，凝眉思忖。他说了两遍，肯定就不是胡言乱语，他在干什么？和她表白？这么苦大仇深，好像又有点太过于轻描淡写，完全不是表白的氛围，她会不会搞错了？“我想和你确认一下，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是在对我表白吗？”
“对，要不然呢？我吃饱了撑的？”
季轻然还真怀疑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故意吓唬她。可连崇山的神情很严肃。季轻然再次确认，“你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吗？”
“小然，你看我，脸上还有茶叶梗吗？”
季轻然摇头。“那你应该能看得清我的表情才对。”
这话？他是在讥讽她眼神不好？表白的人，讽刺表白对象……他是不是太随意了？“你这种态度，是希望我拒绝你的表白吗？”
“反正我早有准备，你拒绝吧，我受得了。”
什么鬼？她怎么感觉自己和连崇山不在一个频道上？季轻然默了默。“山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连崇山幽幽地叹出口气。“我想了好几天要怎么和你说，还思量要不要弄个隆重一点的场合，我再和你表白。”
“可我怕吓着你，再说了，当着一大堆人的面被你拒绝，我的面子也挂不住，思来想去，还是直说的好。”
直说？就是现在这样？结果是，她喷了他一脸茶叶沫？“哈哈哈哈……”季轻然越想越好笑，笑得越来越大声，完全停不下来。连崇山狐疑地盯着她。这反应好奇怪，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怎么回事？“哎哎哎，别笑了啊！再笑，口水要喷出来了，哎呀，你注意形象！”
季轻然笑得肚子都疼。忽然，笑声戛然而止，她腾地坐直了身子。连崇山被她吓了一跳。“我也喜欢你。”
季轻然面无表情，一脸严肃地望着连崇山。“你，你什么，你……”连崇山目瞪口呆。“我也喜欢你，”季轻然语气沉重，又加了两个字，“真的。”
“你真的……真的喜欢我？”
连崇山不停地摇头，“我不信。”
“你为什么不信？”
“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我，你，你应该喜欢……”连崇山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应该喜欢什么？”
“反正不是我！”
“反正就是你，我就喜欢你。”
“你，你这样……”连崇山再也忍不住，他愤愤地拍了下桌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噗！哈哈哈哈！”
季轻然再次狂笑。连崇山鼓着眼睛瞪了她半晌，泄了气。“没个正型！我这么严肃，你一点也不当回事……”季轻然勉强收住笑，“山哥，我也很严肃，哈哈，真的，哈哈哈~”连崇山翻了个白眼。“行了！当我没说，你刚才听到的都是幻觉！”
他端起茶杯，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之后，一仰头，灌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