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提前通知。“我们来办事，估计要待个三四天吧。”

服务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表情很寡淡，不太热情。“最近有些不好的事情，就在我们这一片，派出所提醒夜里少出门。”

见连崇山还要追问，她不耐烦地道：“这些和你们没有关系，不要出门就对了！”

连崇山的眉头皱了起来。“山哥，”季轻然道：“咱们先上去吧。”

连崇山吐出口气，没和服务员计较。住宿条件很一般。床最多一米二宽，刚够一个人睡。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的茶盘里摆着两个搪瓷杯，旁边地上立着个红双喜的暖水壶。脸盆架子在靠墙角处。“我先给你打点水，洗漱一下。”

连崇山拿着暖壶去了水房。洗浴室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在楼道尽头。季轻然去了一趟厕所。她边走边留意，今天招待所里没住多少人，只有四间房门没上锁，包括她和隔壁的连崇山。忽然。呲呲呲呲！电流声响，楼道里的灯开始不停地闪烁。季轻然抬头望去。刷！一片漆黑，灯灭了。“小然！”

连崇山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在这里。”

啪！打火机被点着了。连崇山走了过来，季轻然也借着火光向他靠近。两个人到了楼梯口。连崇山问道：“服务员，怎么回事？”

“停电，可能是跳闸了，等着吧！”

前台的女人回了一句，再无其他话。“有人去修了吗？”

“废话！”

这什么态度？季轻然拉住了连崇山，“算了，别和她一般见识，先回房吧。”

“早知道，咱们就去住县政府的招待所。”

郝沙田的父亲介绍了一个朋友给他们，还说让他给安排住处，他们就可以住到县政府的招待所去。连崇山和季轻然觉得太麻烦别人，还要欠人情，就问了供销社的售货员。售货员说城南这家招待所很正规，他们就来了。正规倒是没错，就是这服务的态度也忒差了。两个人回了季轻然的房间。“停电了，怎么另外两个人没有反应？”

斜对面住了人，再往里边，他的隔壁一间也有人。睡着了？这也太早了吧。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还没来。连崇山从椅子上起身，“我下去问问。”

“算了山哥，你也回房歇着吧，就算来电了也是熄灯睡觉，没多大区别。”

连崇山叹气。“行吧，你早点睡，咱们明天起来就去找张主任。”

张志文，是桥合县粮食局的部门主任，郝沙田的父亲让他们去联系他。季轻然应了声好。连崇山借着打火机的光亮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季轻然从里面上了插销，又摸索着回了床边。“真傻！”

她拍了下脑袋。伸手一捞，强光手电出现在手里，“笨死了，居然摸黑坐了那么久。”

季轻然无奈地笑笑。突然，窗户咔嚓咔嚓响了两声。铁窗户，没有护窗，年头已久上了锈。季轻然之前就看过房间的情况。她走到了窗边。刷！有东西一闪而过！季轻然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手电的强光照到了玻璃上。她稳住心神，拿着手电四处扫射。什么都没有。好久没有这么惊悚的感觉了，季轻然吐出口气，嗤笑一声。她转过身，往床边走。咔嚓！咔嚓！铁窗再次响动，像是有人在摇窗户。季轻然反其道而行，熄了手电。屋内霎时一片漆黑。她看向窗子。招待所的院子很大，这边的窗户正对着大院。月光的银辉洒了一地。里面黑，外头亮，季轻然一眼就看到，有个黑影正从窗边闪开，朝另一侧挪动。装神弄鬼!一个小瓶出现在手中。她快步到了窗边，打开窗户，对着黑影喷射。二楼没有栏杆，黑影抓着窗架腾挪，动作很慢。他的后背被药水喷中了。季轻然翻身而出，抓着窗棱横向移动。旁边就是连崇山的房间。“山哥，出来！”

季轻然一拍窗户，连崇山就有了反应。“怎么了？”

黑影见季轻然居然也从窗户跟了出来，受了惊吓，差点掉下去。他加快速度，噌噌向下，落到了地面上。连崇山跟着季轻然跳到了院子里。“追！”

两个人朝黑影的方向奔去。路上很静。除了远处偶尔响起的犬吠，就是风吹树叶的哗哗声。桥合县没有多少路灯，这里也不是正街，全靠月光照亮。季轻然虽然有强光手电，但跑起来手电晃动，不能完全看清方向。前边那人跑着跑着，一拐弯，人就不见了。季轻然和连崇山停住脚步。人生地不熟，还是深夜，天气又这么冷，在外面太危险了。连崇山建议回去。季轻然同意了。回到招待所，已经恢复了供电。服务员瞟了他们一眼，态度不善。“不是让你们不要出去吗？出了意外，后果自负！”

“不自负又怎么办？就你们这服务态度，你们难道还会负责吗？”

连崇山没好气地呛了回去。服务员白了他一眼。“倒霉催的！”

她坐回了凳子上，不再搭理他们两个。一进房间，季轻然就发现，她的背包被人动过。连崇山拎了个黄布包，也被翻了个底朝天。放在最底下的一盒烟不见了。破案了。连崇山呲了呲牙，“声东击西，原来是小偷！”

可断电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要是就待在房间里不追出去，小偷又要怎么行窃？介绍信都在他们身上。季轻然的东西全放在空间里。背包内只有一件外套和一条裤子以及简单的洗漱用品，东西都在。连崇山涮了涮杯子，给两人倒了杯水。“幸亏把钱给了你，要不然就便宜了那些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