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学生。”

“你疯了吗？”

梁涵差点站起来，“这学校连985都不是，你怎么能上这种大学？”

杜紫萱毫不动摇：“学校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还需要我说吗？”

梁涵大急，看着是关心杜紫萱，但其实他担心的是杜紫萱如果不再去北大，那他在大学里要把杜紫萱追到手的计划显然会告吹，“国内的顶级大学本科，这是将来我们考研和读博的基础。研究生和博士我们申请好学校可能自由度更大，可本科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这次机会没抓住，在学术界永远都根基不稳。”

“学术是看成果的，不是看文凭的。”

梁涵急的抓耳挠腮：“不是，紫萱，你明不明白，北大和清华在国内意味着什么？将来几十年最核心最高级的圈子，只会出现在这两个学校里。如果你不进北大，就意味着将来彻底被排除出最核心的权力圈。无论是政界学界还是商界。”

杜紫萱淡淡道：“我的看法刚好和你相反，未来十年，引领中国商业、社会的领路人，一定都不会来自名牌大学。何况我有足够的信心，只要我进了哪个学校，就可以给这个学校带来变化。Z工大虽然不是985,211。可我将来会带领它的生命科学，我会把它在这个领域里变成真正的王牌大学。”

梁涵摇头：“我们既然都要上大学，为什么不上最好的呢？我们既然都有选择，为什么不选最顶级的呢？”

“就好像你买车也只会买保时捷911么？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其他？”

杜紫萱看似无意的问。梁涵却被提醒到，刚好拿这个做例子：“对啊，因为在这个领域里，我觉得保时捷911就是最好的。其实那几天911完全断货，我叔叔还问过要不要换奥迪R8，是我坚持必须要最好的。叔叔没办法，只能临时从别人订的货里截了一辆。”

杜紫萱笑了：“所以那天你差点拿不到车，幸亏你叔叔有办法。”

“加钱呗。”

梁涵无奈道，“有个商业巨头的公子那天要给我庆祝，我得有个好车才能见人。所以叔叔砸了好些冤枉钱。”

“说起来，要是那天你拿不到车，我也不会出事了。”

杜紫萱微微颔首，“人生的际遇真是太奇妙了，你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落在别人身上可能是灾难。”

“紫萱……”梁涵连声音都变得深情起来，手微微放在杜紫萱的手背上，“我真的是为你好，你应该上北大的，我们两个人在北京，我们俩的光芒会照耀满两个校园，那时候，真的是我们改变世界的时候了。”

杜紫萱自自然然的将手抽回来，支着下巴，扑闪着大眼睛没说话。梁涵以为杜紫萱快被自己说服了，赶紧继续劝：“我有个姨妈是省教委的调研员，她一辈子都在教委工作，对国内的教育环境熟悉的不得了…”“哦？”

杜紫萱果然更感兴趣了，“你姨妈说什么了？”

“连程浩轩的体测改分都是我姨妈帮忙的。”

梁涵顺势吹了个牛，“姨妈早就跟我家里说过，国内有上学价值的，不过区区五六个学校而已。而像我们这种天才，除了清华北大之外，都不需要考虑。要浪费时间读差学校的话，还不如直接出国留学。”

“因为一个系统很牛，所以我们必须要进入这个系统吗？”

杜紫萱不紧不慢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希望是自己让一个学校成为名牌大学，而不是我去一个名牌大学读书。”

梁涵：“你太天真了，这都是孩子气。”

“你认为是孩子气的东西。”

杜紫萱呲出雪白的小牙，“我们会叫它志向。”

梁涵感觉到了杜紫萱语气里的疏离，一股气憋在胸口。杜紫萱歪头去看窗外，也不怎么搭理他。梁涵终于忍不住，他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他必须要让杜紫萱清醒冷静过来，他目标中未来的妻子，是不可以踏上别的公交车。梁涵觉得自己必须下重手，于是冷漠的说：“如果离开了家庭背景，你觉得自己还会有什么？”

杜紫萱倒是愕然了一下，她也是第一次见梁涵对她这么不客气。杜紫萱耸肩：“你说呢？”

梁涵：“我说话直你别介意，我也是为你好。别看现在你自信满满，就像是世界的中心。可真的离开了家，你大概就是个灰姑娘？”

“为什么？”

梁涵冷笑：“在这个世界上，聪明的姑娘有许多。可她们并不是都有机会接受最好的教育，认识最高端的人，出入最好的场所。她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在底层埋没了一辈子。可能随便嫁个公务员，就是她们能预想到最好的归宿了。你如果没有家世给你的机会，也会像那些人一样，默默无闻到老。”

杜紫萱轻啜了一口咖啡。梁涵趁热打铁：“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杜紫萱笑，“我会说，其实默默无闻到老也很好，做一个平凡的人只要幸福就很好，最好的人生是温暖过完一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