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姐姐还有迹部,没必要说那些,伤害感情的话,迹部,不是敌人。”
桦地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对雾隐说出这样的话,说完之后,生怕雾隐生气,头又低下去了几分。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敌人,他也是明白的。”
雾隐放柔了声音安慰着,可桦地明显是不太高兴,固执的一动不动,雾隐无奈,却强行打起精神,平静地说着: “阿宏,虽然在你看来,我和迹部是朋友,就不应该说有可能伤害到对方的话,可是在冰帝的队员面前,我身上是贴着立海的标签的,他需要表明态度,因为他也知道,他迹部景吾先是一个部长,然后才是我们的童年玩伴,这是他的责任,也是我的立场。”
桦地有点被说动了,嘴唇动了动,表情纠结着,喃喃一句:“是……” “阿宏,你也记住,”雾隐轻快地打断了他,“到了赛场的话,我和你们就是对手了,做一个令人尊敬的对手,比赛后表面上的恭维更能让友谊长久。别让他为难,好吗?”
桦地不再说话了,雾隐明白,桦地思想单纯干净,不是怎么也理解不了她所说的人际交往的方式。 不过换个思路想想,雾隐倒是有些欣慰,道:“你愿意为了迹部说这么多话,看来这些年,他对你很好?”
桦地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那就好,等全国大赛结束,我就去找迹部好好聊聊?”
雾隐哄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表弟,“你先进去陪他看着抽签结果怎么样?除了立海大,迹部他好像不在意和任何一所学校的比赛,但每年都会突然冒出一两匹黑马,你要记得提醒着点……” 桦地固执地扭了扭,又换了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东京?”
雾隐的话说到一半,只能停下,顺着桦地的话反问:“为什么要回东京?”
桦地低了低头:“新弟弟,还不说话,阿姨很着急。”
雾隐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神逐渐有些飘忽。 桦地说的新弟弟,是雾隐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母亲和继父生下的孩子,跟着继父姓,名叫如月冬,这孩子每次看到雾隐都怯懦地低着头,性格内向,而且总不说话,雾隐的母亲为了全心全意地照顾他,一直没有把雾隐接回东京的想法,算起来,如月冬今年应该有五岁了。 雾隐很明白,她的母亲人到中年好不容易得来一份真爱,便格外的珍惜,生怕有外界因素毁掉了她自认为圆满的婚姻,而她雾隐澪月,就是她的幸福生活里最大的障碍,这个母亲当初决定做试管婴儿的时候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后悔,怎么可能还想要这个女儿回去打扰她的生活? “我会考虑的,谢谢阿宏。”
雾隐轻轻拍了拍桦地的肩膀,带了些催促的口吻道:“快进去吧,记得让迹部回去查一查鳗鱼冻是什么。”
桦地被半推半就着走入了抽签会场,用雾隐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她,直到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