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逼近了两点,场上的两个部长似乎是拼上了所有的体力与尊严,背负着全队的荣耀,华丽浮夸也好,沉着稳重也好,所有的架子与平时的形象都被抛到了一边。 雾隐从没见过迹部这个样子,那位千亿财产继承人平时最注重自己的外表,从不允许自己身上出现任何瑕疵,甚至连每一根头发都必须在该在的地方,可现在,汗水打湿了他发丝上的啫喱,让原本向两边翘着的刘海终于向重力投降,凌乱地耷拉在两边,连他最满意的队服也被汗水浸湿一片,他却依旧毫不在意,眼底只有与他纠缠着的对手。 手冢的情况也只比他略好一点,但雾隐怎么看着,都觉得他手臂的动作越来越不对劲,跟去年他手上发作时一样,不得不牵扯全身的肌肉才能带动手臂的力度,再仔细看着,好像有些红肿了。 而且不知为何,雾隐感觉手冢这一局比赛有些着急,出招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不顾他手肘的伤势。 比赛在6:5的时候停止休息,手冢虽然领先,但在拿下第六局胜利前没能拉开两分的差距,所以二人即将进入抢七决胜局。 手冢回到座位,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朝一个方向望着,雾隐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片年轻的血液中,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站在其中,身姿巍峨挺拔,正义凛然。 是手冢国一,是来接雾隐去法院的。 雾隐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回望向手冢。 “还有多久?”
手冢又问着。 听到熟悉的问题,雾隐有些不悦,把冰毛巾递给他,道:“如果这个时候你还要分心思在乎我的事情,那我还是提前离开比较好。”
手冢走进几步,接过毛巾,冰冷的温度让他的左手微微颤了颤,低声道:“抱歉。”
联想起刚才手冢加快的进攻频率,以及已经问过她好几次还剩多长时间,雾隐心底涌起不安的想法。 他不会还想着要快速结束比赛和她一起去庭审吧? 当时的她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而已。 “你道歉,是因为你刚才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吗?”
雾隐将双手撑在二人中间的矮墙上,严肃道:“既然这样,那我早该走了。”
手冢沉默一会,似乎在思考刚才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想法,过了不久,才问道:“是吗?”
雾隐点头,微微回头示意着身后满席的观众,以及出于礼貌没有来听他们说话的青学几人,道:“我当然希望你能快速赢得比赛陪我去庭审,但如果是我的存在影响了你的比赛节奏,那对所有期待着这场比赛的人都是巨大的损失。”
他在强行给这场比赛多加了一个时限,可时间肯定是不够了,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早点离开让他了无牵挂。 可手冢不习惯临时变卦,他习惯的是言出必行,雾隐看出了他的犹豫,长舒一口气,郑重道: “手冢,你们作为我的恩人,我希望我的观赛给你带来的是帮助支持,而不是麻烦和累赘。”
“没有我这边的时间限制,你就更加尽情地打完这场比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