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越是喜欢,就越是自卑。 切原总是在想,学姐的性格独立,聪慧理智,家境富裕,容颜出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优秀得叫人嫉妒,而且每一个人与雾隐都有着独特的共同回忆,而他,上周的英语听写还没过关,每天都在迟到的边缘踩点进教室,还被学长们全员照顾着,或许学姐对他好,也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其中一个学弟”而已。 如果追女孩子也能和打球一样就好了,至少这样,他还会有十足的自信。 切原感觉自己就像刚才送给学姐的那束狗尾巴花一样,只是外形取巧,内里却一无是处,扔在路边也不会有人…… “赤也。”
雾隐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切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扭头,却见一个由狗尾巴花编成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面前,形态笨拙僵硬,勉勉强强能看出是一只兔子的形状。而举着它的雾隐露出自信的笑,带着炫耀的口气说道: “你看,我也会了。”
其实说不上会,毕竟这只兔子实在有些对不起生物学上为“兔子”这个生物定下的理论标准。 切原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戳穿还是安慰好,只能放下吹风筒,咧嘴一笑道:“学姐,这个……” 雾隐从包里拿出切原之前送的那束狗尾巴花,从中又抽出一只已经折好的兔子,充满兴致地研究着它形成的道理,道: “幸村以前也会折狗尾巴兔子,还死活不肯教我。可他的兔子只有头,不像赤也的兔子,还有尾巴呢。”
切原眨了眨眼,雾隐又主动凑近他身边,悄悄抓住他的手,指腹在他掌心中因长期握拍而形成的茧子上轻轻摩挲,看着少年再次变得红润的耳根,雾隐含笑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那时候的你自信又骄傲,大大咧咧的,完全看不出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第一次看到学姐的时候,学姐站在樱花树下,看上去好像懒懒的,还有些不爱搭理人。”
切原抬眼,也回忆着每个人都还单纯欢快的去年时光,“现在看到学姐,总觉得学姐过得比以前要开心许多,在青学的朋友肯定很让学姐舒心吧?”
雾隐勾起嘴角,跪坐在地,一下子逼近了切原鼻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高兴?你又怎么知道让我高兴的只有在青学的人?”
切原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往后靠去,可背后就是外廊的门,他一下子就被雾隐逼到了门上。 今早出门时,学长们可没告诉他被学姐壁咚该怎么办,切原慌乱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好,连手都不敢往前摆,脑子里乱成一团,最后只能化为“嗯啊诶咦”的胡言乱语。 突然,他感觉到脸颊上有温润柔软的触感,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几秒钟以后,脑子里所有的乱麻都化成了一句话—— 学姐亲他了,学姐亲他了,学姐亲他了,亲他了,亲他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人人都有,还是独他一份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