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性征。这厮是谁啊?为何颜少卿如此不爽?为何胡知县这些人,跟狗腿子一样,围着他奉承?又为何叫他来?难道也是真家人?见辛槐来了,颜少卿放下茶杯,看着他,阴沉的俊脸上有了丝丝笑意。被众狗腿子围在中间的贵公子也抬头看过来。胡知县冲辛槐笑道:“哎呀呀,大功臣辛捕快来了?”
周主薄笑着招呼道:“辛捕快,进来啊!”
辛槐头一回被衙门里的官老爷如此热情相待,只觉头皮发麻,胳膊上鸡皮疙瘩暴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硬着头皮进了议事厅,拱手行礼:“见过颜大人,见过胡知县,见过周主薄……”“你便是辛槐?”
辛槐才直起腰,就见那丹凤眼贵公子问道。辛槐只得再次弯腰拱手行礼:“是。”
哎!他是白白魂穿到现代世界了。他应该是所有魂穿人中混得最惨的那个吧?穷就算了,还这么卑微,见谁都要行礼。活得这般窝囊。难受!贵公子起身,推开围着他的众狗腿子,走向辛槐,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前夜多亏了辛捕快,救了舍妹。”
辛槐:“……”真是真家人?松山最近这是怎么啦?突然来了个钦差大臣,然后,又来了个皇后娘娘的娘家人真大姑娘,再然后,又来了一波刺客。好了,现在又来了个真大公子。真大公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巴掌拍在辛槐肩膀上,力道之大,拍得他身子一斜,人差点没摔倒。还是颜少卿起身怒斥道:“真永,你作甚?不知道辛槐为救你妹妹,差点死了吗?他身子可还未好呢!”
真永这才连忙收回手,满脸歉意地笑了笑:“辛捕快,不知道你身子虚,下手没轻没重,失礼失礼……”辛槐:“……”你才虚呢!你全家都虚!不对,你全家都不是好东西。这厮绝逼是故意的。辛槐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见那真大公子满脸的笑,笑得比那花还要好看,可在辛槐眼里却像是狐狸的笑。不怀好意。真永朝旁边看了一眼。立马就有一男一女两位道士捧着托盘走向辛槐。那道士的,中等个子,三四十岁的样子,面无表情。辛槐不认识。女道士,竟是真大姑娘身边那女扮男装中年纪较大的女护卫。不过,今日,她不再女扮男装,而是直接一副坤道的打扮。真永抬手指着托盘,笑道:“辛捕快舍身救舍妹,在下无以为报,特备了些薄礼,以表谢意。”
看着托盘里一个个白胖可爱的银锭,辛槐愣怔住了。这么多银子?他心跳加速,动心了。这些银子他能要吗?真家人虽然讨厌,但银子是无辜的啊!有了这些银子,他就可以买个大一点的宅子,给他父亲请名医,给大姐穿金戴银,给小弟多请几个先生,他自己也不用这般拼命了……感觉颜少卿锐利的目光看了过来,辛槐头皮一紧,连忙低头拱手道:“真公子客气了,保护百姓,是我等捕快应尽的责任。有您一声感谢,就足矣,银子就不必了。”
他话音才落,颜少卿目光中的锐利顿时散去。辛槐心中郁闷至极。颜少卿为何要他拒绝真家的银子啊?可直觉又告诉他,拒绝是对的……见他执意不肯要谢礼,真永一脸的为难,最后对胡知县道:“在下来松山前,便听说辛捕快断案如神,破案无数。如今又知辛捕快有胆有识,舍身救人,可如今仍只是个小小捕快……”胡知县会意,立马道:“真大公子说得极是,辛槐确实该升了。”
他话音一落,一旁的赵四神情一僵。辛槐挨着赵四不远,自然感觉到了,连忙拱手道:“胡大人,就算升,也是该赵班头先升。赵班头尽职尽责,能力出众,体恤属下。若没有赵班头的指导和支持,我必然做不出如今的成绩。”
他又不傻,若是升了他做快班班头,这哪是晋升?这是害他啊!他才进衙门三个月,无根无基的,等颜少卿他们一走,他不被赵四等人排挤死才怪。捕头又多不了几个铜钱,真没必要。胡知县看向赵四,摸着胡子不说话。颜少卿开口了:“胡大人,我觉得辛槐的提议可取。”
颜大人开口,胡知县无法,只得道:“下官也觉得如此。”
又看向赵四,道:“赵四,即日起你便是刑房房首了。望你能一如既往,尽职尽责,为松山百姓谋福。”
赵四高悬的心顿时落了地,心中大喜,连忙拱手行礼:“多谢胡大人,多谢颜大人。小的必定鞠躬尽瘁,管理好刑房,为大人分忧,为松山百姓办事。”
又瞟向辛槐,心中感激万分。若不是之前辛槐侦破一个又一个的案件,他也不可能做上捕头。若不是方才辛槐拒绝,他这个捕头就要下台了。若不是辛槐帮他说话,他一辈子都只是个捕头,想做房首,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哪是他的属下啊!这简直就是他的恩人,他的福星,他的再生父母啊!胡知县点了点头,又看向辛槐,摸着胡子,笑容可掬地道:“辛槐,从今日起,你便是快班班头。望你再接再厉,多多破案,为松山百姓伸冤谋福。”
辛槐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