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杀的就是他！”

“张平是怎么回事儿？”

想起张平颈间的伤口，崔珏有些困惑。“我只是附身了他，至于他是怎么死的，也许是报应。”

崔珏想了想，转身去了灵棚，细细检查了张平的尸体，尤其是他颈间的伤疤。“伤口里残留的不是怨气，而是煞气。”

江聿酆也跟了上来，探手摸了摸那道疤。“你怎么知道？”

崔珏好奇。“久病成医，见鬼见多了，你也能成为专家。”

江聿酆有了定论：“张平应该是被另一种东西杀死的，不是张小妹。”

两人又返回客厅。张小妹依旧挣扎着，试图靠近张富贵。崔珏走到她面前，伸手解开了缚鬼索。张小妹一愣，随即就要朝张富贵冲去，却又被崔珏的话绊住脚步。“别傻了，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崔珏看着她，眼神淡荡：“我知道你怨气浓重，想要报复。”

“但这没意义，这种恶人，只会害怕，不会后悔。为了他们那点恐惧而变成恶鬼，不值当的。”

崔珏语气认真：“他们不配！”

张小妹怔怔地看着崔珏，不说话。这时，隐约有警笛声从深深夜色中传来，向他们接近。“不要理会这些人了，放下执念，去地府重入轮回，活另外一世。至于这些人，他们犯下的罪，自有阳间的法律制裁。”

崔珏语气平静，没有悲悯，也没有劝解，只是随手在滔天洪水中抛下一根救命绳。寻常，且理所当然。张小妹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露出一点苦笑，眼神逐渐清明。她周身怨气缓缓消散，恢复了平常少女的模样：“人间太苦了，我不想再来了。”

“那就等想来的时候再来。”

江聿酆道。张小妹一顿，随后又笑着点头。“离开之前，可有什么想要的？”

江聿酆看着她，问。张小妹想了想：“我记得小时候，隔壁邻居家有个姐姐经常来找我玩，她有时会把自己的糖果分给我吃，那糖果可真好吃啊，我经常想，要是每天都能吃到糖果该多好。”

她怀念地笑笑：“那时还流行用水晶球占卜未来，可惜我没有水晶球，就只能当个问卜者，当不了占卜家。”

“水晶球不用时还能用绳拴起来挂在窗台，风吹的时候叮当作响，就像是风铃。”

“那时候，这些东西在村里的小卖部用五毛钱就能买到，但我永远都没法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