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有时候往前看，比回头更有意义。”

金翅鸟一震，直直望着她，神情复杂。良久，才郑重道：“谢谢你，崔珏，我在地下会保佑你的。”

他对崔珏挥挥手：“对了，我叫郑文。”

崔珏微笑，随后掏出一张冥币，用火点燃，火光映照她的眼，温暖而明亮：“郑文，一路好走，别回头。”

火光熄灭，金翅鸟也消失不见。送走郑文，崔珏便赶回铺子。路上，电话突然响起，是快递公司打来的。“崔小姐，我们查到您损失的快递，都是由一个叫王洪才的业务员揽收的，他只是我们公司的临时工，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崔珏眉头微皱，把事推到临时工身上，这家公司也是个老甩锅大师了。“您放心，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那头又开始用客套话敷衍她。等了几天，才等到一个人名。若想真相出水，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王洪才是哪里人？电话多少？”

崔珏索性自己接手。“他也是本地人，等下我把他的地址和号码发到您短信上。”

快递公司这点倒还不错，电话刚挂，信息就发来了。崔珏拨打王洪才的号码，却被告知对方已关机。她想了想，决定亲自上门看看，便对着地图研究半天，一路地铁转公交，来到一片老式小区。小区陈旧破落，像上个世纪的产物，楼层不高，分布密集，阳台上还挂满衣物，花花绿绿，仿若“万国旗”。也因如此，门禁几乎没有，崔珏十分顺畅便进到里面，找到王洪才住的28栋。她正要进楼，单元门口陡然挤出一个快递员，手里还抱着一堆高高摞起的箱子，看不见头脸。崔珏侧身避开，在对方经过时，问：“你好，请问你是王洪才吗？”

那快递员像是被她吓到，手一抖，箱子“大厦”登时一歪，差点陷落。好在崔珏眼疾手快，帮忙扶了一下。“谢谢。”

快递员惊慌失措地瞥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崔珏本就试探一问，倒也不觉失望，对快递员点点头，便去了王洪才家。404。很不吉利的数字。且门墙上贴满各式小广告，崔珏分辩半天，才找到防盗门的位置，敲了敲。没人回应。好像不在。崔珏有些失望，转身想走。然而这时，房门突然“吱嘎”一声，裂开一条缝。门居然没锁。“王洪才？”

崔珏叫了一声，伸手推开，一股浓重腐臭味瞬间汹涌而出，石头一样迎面砸来，熏得她差点背过气去。她瞬间意识到不妙，用衣袖掩住口鼻，闯进去。客厅一片混乱，堆满大大小小的纸箱塑料袋，快递单子散的满地都是。而那臭味就是从紧闭的卧室门里传出来的。崔珏呼出一口气，踢开杂物，跑过去，一把拉开卧室门。门里，一具半融化的尸体堆在床边，黑绿色脓液小蛇般四处探开，无数绿头大苍蝇受惊，“嗡”地一声，阴云般飞散，只余下一层肥胖白蛆蠕动着，恶心恐怖。崔珏猝然撞见这一幕，瞳孔猛缩，胃部一抽，差点当场吐出来。她扶着门框干呕许久，才摸出手机，准备报警。这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骤然响起。崔珏抬头，一位带着红袖标的胖妇人站在客厅里，惊恐望着卧室里的尸体，张着嘴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别乱喊！”

崔珏皱眉上前，但妇人却见鬼似的向后退避：“求求你，别杀我！我只是路过！”

“我也只是刚来。”

崔珏急忙解释，但刚开口，门外就传来一阵吵闹，随即几个警察鱼贯而入。“同志，就是她！”

妇人像见到救星，忙不迭躲到警察背后，指着崔珏。“我是物业的，最近老有人投诉小王家有臭味，我就过来看看，谁知远远就瞧见这个人鬼鬼祟祟进了小王家，我跟进来一看，谁知道竟然……竟然……”有两个警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堵住她：“同志，麻烦你配合我们调查。”

她还没报警，警察就上门了。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崔珏没反抗，也没辩驳，只是点点头，顺从地跟着去了警局。审讯室。崔珏十分配合地，将自己找王洪才的前因后果一一坦白：“快递公司，还有我直播间的粉丝都能证明。”

“你们可以调取附近监控，监控应该能证明，我确实是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