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杨军跟伊秋水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今天,马武梅让他帮忙寻找买家的事,他一直记在心里。 马占山那边肯定遇到事了,估计事情还不小,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存了几十年的好酒出手,而且看他需要那么大一笔钱,想必遇到的麻烦还不小。 不管怎么说,马占山也是他杨军的结义大哥,如果明知他有难不出手,以后他也没法在四九城混了。 不过,听马武梅的意思。 这次需要的钱可不少,大约十万的样子。 杨军想了想,还是决定带金条过去。 纸币太多,带着不方便,按照一千元一沓,最少需要100沓,一百捆的钱可不是小数目,况且上面还有编号,拿出去也不方便。 倒是空间里的金条多的很,他也没仔细数过,不过,估摸着少说也有几百万斤吧。 他空间中大小黄鱼都有。 小黄鱼是一两一根的,每根大约三十一克,大黄鱼是五两一根的,每根大约一百五十五克。 按照现在黑市的行情,每克大约二十元,一个小黄鱼就是六百元的样子,那么,一根大黄鱼就是三千元。 十万元大约需要三十三根大黄鱼,但是杨军直接取了四十根。 四十根大黄鱼大约二十斤的样子,杨军直接找了个木箱装着,到了地方后,直接拎着箱子进去了。 开门的是马武梅。 她知道杨军要来,专门在此等着。 “师叔!”
“嗯!”
两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向内院走去。 马占山正在正厅和闷酒,桌子上除了一坛子酒外,就是半碟黑咸菜了。 几天不见,马占山消瘦了很多,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哥。”
杨军见他入神,轻轻的叫了一句。 “啊?老弟你怎么来了?”
马占山闻言一惊,立马站起来让他坐下。 看他这个样子,杨军猜到,马武梅肯定没把自己要过来的事跟他说。 “大哥,你这是拿弟弟当外人了不是,你缺钱为何不来找弟弟?”
杨军拍了拍手中的木箱子道。 “哎,我……” 马占山用手抹了一下脸,眼睛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武梅跟我说你要卖酒的事,我还不知道你遇到了麻烦。”
杨军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接着道:“到底遇到了啥事啊?”
“啥事?”
马占山面色一怔,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叹气道:“老弟还是别问了,这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只要帮我处理那批酒就行了。”
“酒就不用处理了,弟弟这里还有点积蓄,你先拿去应应急吧。”
“老弟,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 马占山刚想拒绝,看见杨军把箱子打开了,顿时两眼发光,再也不能从金条送上挪开,就连旁边的马武梅也是睁大眼睛,一脸震惊的样子。 “够吗?要是不够,我家里还有点。”
“够,够,只是,哥哥不能用你的钱,我就用那批酒抵了这笔钱如何?”
杨军摆摆手道:“大哥,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哥哥有了困难,做弟弟要是置之不理,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老弟,一码归一码,你今天晚上能过来,哥哥已经非常感动了,这么大一笔钱,就是把哥哥这把老骨头拆了,我都还不起,所以,我只能用酒抵这笔钱了。”
“老弟,你啥都别说了,你要是收下酒,我就收下这笔钱,你要是拒绝,哥哥我也不能拿这笔钱是不?”
杨军面露难色,但是见到马占山一脸坚决的样子,最后,他只能妥协。 “大哥,我要是收下你这批存酒,我岂不是成了趁火打劫的小人了?”
“老弟,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能带着金条来我家,就已经说明了诚意,用酒抵债的事也是我提出来的,你绝不是那种小人,在哥哥心里,你已经非常仗义了。”
“而且,这次也是因为这些酒才惹的祸,处理掉也就心安了。”
杨军闻言,连忙问道:“老哥,到底是咋回事啊?”
“老弟,还是别问了,对方来头很大,我怕给你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马占山叹气道。 “大哥,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还是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马占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果断的摇头道, “不说了,不说了,就当花钱免灾了。”
“大哥……” 无论杨军怎么问,马占山就是不说。 他打定主意,杨军愿意花钱买他的酒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如果再把他牵扯到这件事中来,这种不仗义的事他做不出来。 看着马占山硬是不吐口,杨军只能放弃。 随后,杨军安慰了几句就就离开了。 …… 第二天一上班。 杨军就带着马驹子出城了。 今天他要去农村看了看那个仓库,毕竟过几天就要交付物资了,他要提前踩踩点。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王国正所说的那个仓库。 与其说是仓库,倒不如说是废弃的学校好听点。 不过,这个学校倒挺僻静的。 学校不大,在山脚底下,离村子也有二里地,平时也没人到这里,看样子比较安全。 自从停课后,学校就闲置下来了。 也不知王国正使了什么手段,他把这个学校租下了当仓库用了。 两人下车后,杨军掏出钥匙开门。 进去之后,发现院子很荒凉,地上到处都是落叶,看样子,很久没人打扫了。 杨军用钥匙挨个打开教师的门,发现教室已经打扫过了,那些桌椅板凳的全都清空了,里面空荡荡的,非常适合当仓库用。 七八间教室,他挨个看了个遍。 随后,他围着院子逛了一圈,查看围墙是否结实,甚至还让马驹子把一个狗洞给堵上了。 马驹子不知道杨军带他到这里来干什么,杨军不说,他也不问,他只知道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转了半个多小时,杨军就锁上大门回去了。 刚到厂子里,就见马武梅在楼下等着他了。 她没等车子停稳,就跳上来,急吼吼的说道, “师叔,我爹已经把酒给你送家去了,你赶紧去接一下吧。”
杨军闻言一怔,摇了摇头道, “你爹这个急脾气啥时候能改一改,这事急什么,放在你那边就得了,来来回回倒腾也不嫌麻烦。”
“师叔,你是知道我爹这个人的,他从不愿意欠别人的情,收了您的钱,那些酒就肯定不能再留着了。”
“行吧,那就回去看一看吧。”
杨军吩咐马驹子回家一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连忙停车,让马驹子把杨安国叫上。 过了一会儿,两人急匆匆的从保卫科跑过来了。 马驹子刚想跑去开车,一下被杨安国给挤到一边了。 “我来开车。”
马驹子翻了翻白眼,用手指了指他,无奈的坐到副驾座上。 这小子自从不当杨军的司机后,很长时间没摸过车了,此刻,正好过过瘾。 “哥,得亏你叫我,要不然我被我们科长练废了。”
昨天,男兵打猎输了之后,今天王二娃亲自训练这帮男兵,要不是杨军叫他,此刻,说不定杨安国还在操场上训练呢。 “瞧你小子这身膘,要是再不拉出去练练,估计连道都走不动了。”
杨军翻了翻白眼道。 “嘿,哥,你没看见我最近都瘦了,香秀生孩子花了不少钱,最近我才吃了半饱。”
“行了,别在我面前叫苦了,中午我请你吃一顿好的,饭管饱,酒管够。”
“哥,你说得是真的?我也要吃一百五十个饺子。”
杨安国道。 杨军一听,翻了翻白眼,非常无语。 自从听说马驹子跟着自己吃过几次饺子后,最近,这家伙老是缠着自己带他去吃饺子。 “饭桶。”
杨军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
杨安国根本就不生气,甚至觉得杨军这么骂他,显得更加亲切。 坐在旁边的马武梅瞧着两人对话,嘴巴张得老大,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 “杨股长,你刚才叫厂长什么?”
“呀?”
杨安国惊叫一声,回头望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马武梅正好坐在司机座位的后面,以至于杨安国上车后一直没瞧见她。 “厂长是我师叔,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杨安国有些歉意的看着杨军,生怕他责怪自己口无遮拦,当着外人的面叫他哥。 “行了,这里没外人,安国是我弟弟。”
杨军道。 这俩人一个是保卫股股长,一个是治安股股长,平时老较劲,现在到车上了还要斗嘴,吵的杨军脑袋嗡嗡的。 “师叔,他……他是你弟弟?”
马武梅一脸震惊的样子,要不是杨军亲口承认,她根本不敢相信杨安国是厂长的弟弟。 不过,一想到,他俩都姓杨,再加上经常看到马驹子和杨安国在一起玩耍,顿时猜出了他们的关系。 “嗯,你们都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以后要互相帮扶,不要闹得不可开交,知道了吗?”
“知道了,师叔。”
“知道了,哥。”
马武梅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此时经过杨军提醒,她一下就猜到了这里的猫腻。 保卫科的人基本都是杨军最信任的人。 上到科长、副科长,下到股长和保卫员,基本都是他铁杆盟友,如果杨安国和杨军没有关系的话,杨军肯定不会让他当上这个股长的。 她自己也是这样,如果不是她爹马占山和杨军结拜为兄弟,杨军也不可能让她当上这个股长的。 此时,马武梅内心的震惊不亚于经过了一场巨变。 她此时才意识到。 杨军能坐稳这个位置,绝非运气。 而她也不再觉得,自己能当上这个股长是因为她能力出众的原因。 世事自有始终。 世上的事都是有因果联系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