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如此纯粹的,有这样的眼睛,世子难道是坏人么。”
白锦书又是一笑,谢长平却是楞了,不仅他,就连谢曼曼跟谢氏也楞了。尤其是谢氏,她激动的捏紧了帕子,却不敢出声,很怕会打扰了对面的两个人。“你是想参加科举么,科举三年举办一次,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便要等下次了,当然你若是不想等,或许我可以帮你医治你的脸。自然,我不是说你的脸不能出门见人,只是想让你度过自己心里的一道坎,有时候世人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在想什么,它想让你做什么。”
白锦书垂着眸子,声音平缓,眼神真诚。她的眼睛好似有魔力,说话的时候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仿佛被洞察了心思,谢长平猛的握紧了拳头,被那些赘肉挤的变形的五官都在颤动。他的眼中带着迷茫,还有一点被人说中了心事的开心。“读过醒世录的人又岂是世俗的言论能打败的,我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的字迹以及写在纸上的见解都告诉我了,若我是你,便要抓住一切机会。世子,要试试么,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你的心一个机会。”
白锦书的眼神变了一些,她那漆黑的瞳仁好似在慢慢扩大,像是扩大的深渊,让人不经意便能掉进去。“好。”
谢长平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手心都被指甲攥出了血痕。他是矛盾的,甚至这些年都麻木了,他觉得没人能懂他,少年早熟,他比一般人要知道的多,心智也要坚强一些。只是一直没遇到懂他的人,便觉得见不见人其实都不重要。可如今他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就像白锦书说的,给他的心一个机会。“曼曼!”
听见谢长平的声音,谢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的往下落。她抓紧了谢曼曼的手,这才没让自己失态。“烦劳谢姑娘将我婢女手上的箱子拿进来。”
白锦书扭头,对谢曼曼笑了笑,谢曼曼点头,去门口将翠果抱着的药箱接了过来。刚才没敢拿药箱,也是怕刺激谢长平。“世子,我需要先取你的血一验。”
与其他大夫不同,白锦书没有诊脉,反而是拿出银针,又转身去窗台上折断了一截带着叶片的滕草。“好。”
谢长平点头,伸出手,一阵刺痛后,他的指尖上滴滴答答的落下了几滴血。白锦书眯着眼睛,又在谢长平面上的赘肉上看了一眼,将那截翠绿的滕草放到了血滴上。在接触到血滴的一刹那,滕草瞬间就枯萎了。不仅如此,就连那截枝干也瞬间变了颜色,直到枯萎。谢氏瞪大了眼睛,心跳在这一刻都险些停了。谢曼曼眯着眼睛,里面逐渐升起冰冷。看样子,以前的大夫诊不出弟弟的病因是因为他们用错了方法,问题的关键不是在弟弟面部的赘肉上,或许,是他体内被人下了什么东西!“大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谢氏眼前一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锦书摇摇头,从药箱中拿出一把闪着银光的小刀,看向谢长平:“世子,我需要放一些你脸部的血,或许会有些疼,但非要这么做不可。”
白锦书眼神越来越深,看着那些颤动的赘肉,心中越发肯定。那些赘肉颤动根本不是因为谢长平的动作,而是里面有东西在动。“好。”
谢长平哑着嗓子,白锦书举着刀,划开了一片赘肉。可随着划破的皮肤落下的不再是血,而是一小条蠕动着的血虫。那虫子掉在了桌案上,上面的血渗透了那篇安世论。谢氏看见那血虫,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原来她儿根本就不是病了,而是被人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