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娇终于把气喘匀了,又调整了下词汇,道。“徐二妮,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是你将我女儿打成了傻子,你还敢上门来找茬?”
柳母这下不淡定了。原来害自家女儿的罪魁祸首就是徐二妮啊,柳母左右看看,从女儿手里抢过洗衣棒又开始往徐二妮身上招呼。柳若云看自家娘发了狠,下意识松开手躲到一边去,他可不想殃及池鱼啊。“天呐,杀人啦,那傻子明明是自己摔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别想讹人。”
徐二妮得了自由又开始跑,可见她之前的凄惨都是装的。柳母怎么可能让她逃脱,自然是追着她继续打。之前柳母没拦着柳若娇是她看出来自家女儿打的都不是什么要害位置,而且女儿常年娇生惯养的,力气比她老婆子都不如,打的能有多疼?要是柳若娇知道她亲娘的想法估计能气乐了,您娇惯着我您还有理了嘿。“哎哟,柳娘子快住手,使不得使不得啊,这是怎么回事?”族长大老远的就看见坡顶上的乱象。尤其见柳母举着那么粗个洗衣棒打人,族长急的胡子都飞起来了,生怕她用打徐家两兄弟那狠劲打徐二妮,这女人可不比男人抗揍。再说徐二妮那夫家也不是啥善茬,回头来村里闹,可有得受了。“族长,您来的正好,今日无论您说什么,我们柳家都是要告官的了,这徐二妮太不是人,就是她将我家娇儿打傻了,现在还敢上门来闹。”
柳母倒是给了族长面子停了手,可却叉着腰对族长嘶吼着。娇儿可是她老来得女,最是宠爱,若娇儿好不了了,她一定要拉徐二妮陪葬。“徐二妮,真的是你把柳家闺女打成这样的?”
徐族长终于拄着拐杖爬上来,气喘吁吁的问。当然,他看徐二妮的眼神也十分不善,柳父可是村里唯一的父子,一家人又最宠女儿,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万一将柳家人彻底惹怒了,可不好收场啊。从前徐家村还能欺负下人家,那是因为人家人生地不熟,可现在,柳家可没有那些富贵人的臭毛病不能吃苦。人家日子是越过越好,家里老二还在县衙里当差,如今还帮女婿盖这么大的房子,要是柳夫子气的不干了,或者一家人干脆搬走了。徐家村上哪里再找一个榜眼来给孩子们当夫子哦,仅仅是一瞬间,徐族长脑海里已经想了诸多事情,而且,内心已经偏向柳家了。反正徐二壮一家他都已经得罪了,徐大壮还不如徐二壮呢,虱子多了不怕痒,族长都无所谓了。“族长,我冤枉啊,我跟我大姐就是来看越峰堂弟的,谁知这柳家人上来就喊打喊杀,还读书人呢,根本就不讲理。”
“还有这傻子,不知发的什么疯,追着我把我打了半死不说,这泼妇还想讹我,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都不在徐家村过,我怎么会跑她家打她家傻闺女?”
“族长,您可得给咱们村里人做主啊,这家人如此蛮横,今天能讹我,明天就能讹其他人,可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蒙混了。”
徐二妮看见救兵来了,那嘴巴跟倒豆子一样,跪在族长跟前就是一通说。一边说还一边展示她身上的伤,那叫一个听着伤心,闻着流泪啊。“讹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柳家讹你?”
“老娘告诉你,娇儿可是亲口说就是你打的她,我家娇儿是不会说谎的,你若是不肯承认,那好啊。”
“咱们就到县衙请县令大人给主持公道吧!”
柳母冷笑一声,压根就不把徐二妮放在眼里。这些村里人说报官,那可能就是说着玩,可柳家人说报官,那可是认真的。别说县令了,就是知州巡抚,柳母都不知见过多少个,她是一点都不慌。“柳娘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家丑不可外扬啊!”
徐族长听柳母这样说,也是起了一脑门的汗。柳家老二去了县衙当差他是知道的,虽说只是给个账房打下手,可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而且,徐族长总感觉柳家人只是暂时落难了,不会一直留在徐家村,得罪他们并没有好处。所以当初一得知柳家人的身份,便邀请柳父给村里当父子,帮助他们安顿下来,事实证明他是没错的,不然他孙子如何考的上秀才?“族长此话差矣,徐氏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子,不算咱们徐家村的人,而老师一家的户籍还在村里。”
“外嫁女回娘家村里行凶,这是谋杀,不能算家丑。”
林秀才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当下就站出来说话。好嘛,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林秀才一开口,刚刚还被徐二妮说动担心柳家人得势欺负他们的村民立马闭嘴。毕竟林秀才考上秀才的名次是前三甲,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举人老爷了,他们可不敢再得罪。“林升说的不错,徐族长,今日之事你就别管了,我柳家要告此女谋杀,咱们直接去县衙说事。”
柳父十分赞同的点头。告徐二妮殴打恐怕让她得不到多大惩罚,可自家女儿遭了那么多的罪不能白受了,必须告徐二妮谋杀,让她把牢底坐穿。“什么谋杀,我没有,你们诬陷我,族长您要帮我主持公道啊,凭什么他们柳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道这徐家村如今改姓柳了吗?族长,我真的没有打那傻子,我没有。”
徐二妮已经被谋杀两个字吓傻了,可她还是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徐大妮见二妹这惨样,想起自己也挨了不少打,跟着一起求族长。只要族长将人扣在村里,柳家人就不能去县衙告状,那地方是那么好去的么,就是没事也能惊出一声病来啊!“是村长,大妮二妮不过是来看看他们堂弟,恭喜下越峰娶媳妇了,谁知道柳家这么欺负人。”
“族长,咱们可都是姓徐的,你不能帮着外人啊,她爹,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氏也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