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开始,我就没有想过离开你……”她奋力靠在他的怀中,她咬着唇,汲取着他西装外套上的古龙香水味和独属于他身体的味道。他的气息,他身体的温度,皆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她一旦接触到,便再也不想离开……“季予漠……我好想你,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你……”贴近他的心脏,她痛苦地喃喃道。她在他的怀中不断哽咽着,抽泣着,她失落无助的模样是那么令人疼惜,他竟想不顾一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纳入怀抱……可在这个念头还未形成之时,他的手已经覆在她冰冷的小手上。她的心底涌起丝丝的喜悦,她含着泪光望向他。孰知,预想的画面即他握紧她的手并未发生,他却已经用他强劲的指力一道道地掰开她放在她腰间的手指……直至十指全部松开,他以不大不小地力道推开她,他的力道虽然不重,她却因为怔愕而重重地后退了两步。被湿润覆盖的程亮水眸怔怔地望向他。他径直整理着他被她拥抱的动作所弄皱的西装外套,漆黑的眸子没有再看她一眼,他撇过首,冰冷道,“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已经太迟了……”她柔弱的身躯再次后退了两步,最后,纤瘦的脊背贴在冰凉的酒店墙面。“既然你不信任我对你的感情,你也不必再信任我……你不是想将我推入苏素的怀中吗?为什么要还在此刻破坏我的幸福?”
他依旧没有转过身,亦没有看见她肆流出眼眶的眼泪。她伤痕累累的心突然间撞碎,一片一片地跌落……心痛得难以呼吸,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是她离开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每个夜晚她坐着噩梦,噩梦醒来时,她总希冀他会在她的身边……生他们的宝宝时,她多么希望他像普通的丈夫一般能够在她的身旁加油打气……可是,什么都没有。她一个人挺着大肚为自己做饭,她一个人去超市为宝宝买婴儿用品,她被所有遇见她的人追问宝宝的父亲……虽然很苦,却有一个信念一直鼓励着她,那便是他在机场向她述说的那三个字,她觉得什么都够了……踏入这个套房的前一秒,她曾经想过他与苏素可能已经发展到“理想”的阶段,她并没有想要去破坏,她一直都认为白陌说得很对,她给不了季予漠什么,如果苏素的自私全都是对于季予漠的深爱,她愿意退出……可是,当她见到他的那一刻,满心思念让她只想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她想他,很想,很想……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只想抱他……“我曾经告诉过你,陶熏怀着的孩子并不是我的,那时候,你是那么的信任我……”闭着眸子,他带着浓浓的失望道。她瘦弱的身躯贴在墙面……她忆起他曾经在她耳畔解释陶熏的事。……那时候,他告诉她,陶熏怀的孩子并不是他的……三年前,他受制于陶铭父女,为了保护她,他不得不伤害她。有日夜晚,她找上他欲揭穿陶熏的伪装,他亲手摔了她的手机“销毁”证据,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可她很傻,她一直站在他的门外,直至天方露白……她并不知道,这一夜,他为了保护她,碰触了他此生最厌恶的女人,如果不是他拖延了陶熏一夜的时间,陶熏早已派人在当夜便暗杀了她……陶熏入狱后试图以孩子减免刑罚,他却没有丝毫畏惧,因为她碰触陶熏的那一夜,正是陶熏月事将至的前一夜……而陶熏之所以怀孕,因为陶熏孩子的真正父亲是陶铭……他一直都知道陶熏不是陶铭的亲生女儿,陶铭之所以疼爱陶熏,因为陶熏像极了陶铭死去的妻子,陶铭与陶熏一直维持着乱伦的关系。知道陶熏的孩子属于陶铭后,他刻意将陶熏怀孕的消息对外散播,他的目的便是引出逃的陶铭前来营救陶熏,果然,在将陶熏押往服刑地的当日,千方百计营救陶熏的陶铭被早已埋伏在陶熏周围的警方抓获…………在外人看来,如此离谱的理由,她却没有半点质疑,而她却因为苏素的三言两语,便急匆匆地抛下一切。许许多多的困难他们都已经越过,她却如此经不起考验,如此不信任他。她若能坦诚一些,将所有的委屈与威胁告知他,他会帮她解决一切,亦不会发展到今时今日这种局面。紧紧地咬着泛白的唇瓣,她没有再在他的面前哭泣出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彼此就这么维持着姿势,良久之后,她通红的眼眸已经无法逸出泪水。深吸了口气,她一步一步地走进他的卧房,她轻轻抱起睡得正浓的小惜。路过他身边时,她的心传来的是撕裂般的疼痛。彼此没有再说话,直至安聆即将踏出总统套房时,那道如鬼魅般阴冷的男音却适时响起,“带我去见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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