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英兰睡到日晒三杆还不想起。家里人都各自在忙，没人来叫她起床，李英兰返回空间，先做一份蔬菜沙拉垫肚子，然后来到大棚把棉花苗种进地里。“哎呀，我之前还说不想种，真是光速打脸！”

浇透水她就不用再管了，撂开手采一把新鲜玫瑰回屋换上。离开空间，她开门就看见看见杨氏在做午饭。李英兰冷笑一声，低语吐槽：“会干活嘛，没人做午饭了，这不就主动出来了吗？”

李英兰把踏出门槛的左脚往里一收，反正她不饿，在屋子里等吃就行。果然，杨氏做好了饭，主动来叫她。“娘，您起了吗？可以吃饭啦！”

“好，就来！”

今天吃的是萝卜切片煮汤，酸豇豆，地瓜闷饭，孩子们饿坏了，没人挑剔。因为酸豇豆开胃，李英兰凑合吃了半碗饭。等吃饱了，她的目光投向董花生。“今日我要问你的功课，九九乘法口诀背得怎么样了？”

“呃？”

突如其来的一问，董花生愣住了。近来家里先是过节，然后是秋收，紧接着还借粮，又开铺子，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李英兰无暇过问。她严肃道：“现在背给我听。”

董花生用求救的眼神看文鹤，而符文鹤则是用鼓励的眼神回敬。“一乘一，等于一。”

“一乘二，等于二。”

“……”小花生磕磕绊绊地背出来，李英兰听他背得不熟练，就知道时间用去玩，没有加强练习。此时李英兰没有出言责备小花生，她凌厉又严肃的目光看向符文鹤。“把手伸出来！”

符文鹤好像猜中了婆婆的意图，他没有反抗，只是死死地闭眼睛，皱起眉头。李英兰去家门口折了一根树枝回来，当着董花生的面，扬手抽在符文鹤手心里。树枝滑过肌肤，留下大红印子。符文鹤疼得眉毛拧巴在一起，就是没有吭声喊痛。“啊！！”

董花生愣住，紧接着大喊一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奶奶我错了，你别打文鹤哥！”

李英兰手一顿，没有甩下第二记。“我不打他，你会长记性？文鹤肯定监督你了，你是不是耍赖？”

董花生吓坏了，哭的声音像在打鸣。“我好好背，我好好学。”

李英兰借机发挥，下了一记猛药。“以后你记住，你要是偷懒不学习了，被我发现，文鹤就要挨树枝抽！”

“再给你半日的功夫，顺顺利利地给我背出来，中间不许打腾。”

“我知道了，我马上背！”

董花生肩膀一抽一抽的，一边回答，一边用劲把鼻涕往回吸。符文鹤不顾手疼，领着董花生去突击。看见董花生终于牟足劲了学习，她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勾起笑容。“这孩子真是要隔一阵、隔一阵的监督，不然容易懈怠。”

到了下午，李英兰坐在院子里，听董花生把九九乘法口诀工整无错地背下来才算完。“好了，今天交你们个位数的加减办法。”

她现在是模仿小学数学老师的样子，在自家的泥土地上写写画画。“5+5是多少？”

“不知道……”“是10！”

李英兰睨了小花生一眼：“2乘5是多少？”

“奶奶，是10！”

“两个5是10，记住了吗？学算数不能死记硬背，要靠理解动脑子。”

董花生咬着下嘴唇：“我记住了。”

……今天学完，李英兰感觉得出来，符文鹤很轻松就会了，他给人的感觉不是学习而是复习。李英兰有这种感受，完全是因为她发现符文鹤算出来了，会松弛抿紧的嘴角。可是他不会第一时间喊出来，每次等董花生算出来，他才跟着说一句婆婆我算好了。“嗯！今天就学这么多，下课！”

董花生如释重负地丢下树枝，方桂香等人也恰好回家来了。董花生疯跑出去迎接，董有森看见他过来，连忙放慢马车速度。“娘！我好想你！”

董花生没有告状诉苦，而是跟娘撒娇。方桂香今天张贴好告示，招收小工的时候，看见一帮孩子在店门口排队，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儿子。“娘也想你，走！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方桂香索性跳下车，把儿子抱进家。符文鹤站在原地，眼睛跟随着董花生，看见有人可以撒娇，心里是羡慕的。“文鹤！到婆婆房间里来！”

李英兰冲人招招手，等孩子进屋，她把空间里面的草本清凉消肿的药膏拿出来。“坐下，我给你擦药。”

一边给孩子涂药膏，一边道：“你能理解婆婆的用意吗？”

符文鹤点头，简约地写：“我知道，婆婆说过，要我监督小花生学习，他没有学好，所以我挨打了。婆婆，您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

李英兰嗯了一声，紧接着说道：“我希望你们在家里同吃同住，一同学习，团结在一起。时刻记得，你们是小伙伴。”

符文鹤一点就透，继续写：“我知道！在我心里，长生和小花生一样重要。”

李英兰才放心下来：“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