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中人口走失。”

“第二，饭馆财物失窃。”

“万万不要提半句自己的臆断，一切交由官府，只要先拿住人，升堂以后知府大人自会辨别。”

董有森谨慎颌首，表示了然，他促动马车向前跑，眨眼的功夫绝尘而去。董有果抿着发干的嘴唇，一时哑口无言。方桂香表情呆滞了一会儿，刚恢复了一些理智便对李英兰磕磕绊绊地说：“娘，怎么该怎么办？钱不见了，小花生马上要参加科举，他需要用钱！”

李英兰郁闷地往旁边矮凳上一坐，对女儿问道：“杨秋花是如何知道钱放在何处？”

董有果眼眶泛红，她惊慌失措地摇头：“我也不知，算账的时候我身边从没有人拿钱取钱，都是我一个人完成。”

“娘，我没有串通她偷家里的钱。”

今时今日的这一幕，旁观的方桂香忽然觉得有点熟悉，刚来改茶村定居那会儿，杨氏就曾经冤枉过她偷番薯。回忆起从前，方桂香呼吸变得浑浊，心口堵着一口恶心。“娘，我可以给小姑佐证。”

李英兰摇头：“不用你佐证，我知道三丫不会监守自盗，我只是好奇杨秋花是怎么找到钱的。”

董有果稳住心思，把事情拆解开，细细想，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终于从记忆的缝隙抓住一丝端倪。“我昨日……提过一句，就在家里。”

“……”方桂香缄默了，她们那时刚收工回家，在家说话便没什么顾及，她当时并没有在意。她诧异道：“莫非当时二弟妹在家里，她将话听了去？”

李英兰紧了紧拳头，心中怒火滔天，落在脸上只瞧出一丝郁色：“她从前只敢耍小聪明，我还以为她吃了我的巴掌会学乖觉，没想到是想学豹子反扑我？她是豹子吗？”

……董有森从官府回来，桌上已经摆满饭菜，他无心用饭，喝了一汤润润嗓子。“娘，不知她现在藏身何处，此事估计一时半刻没有眉目，小花生读书的钱，我去借。”

李英兰罢手，打断他：“这几年虽然是不断扩张田地，但我身上还是有余钱的。”

“小花生要考科举，我单独为他存了一笔读书钱，也不多，每个月一两，一直存封着没有动过，现在正是解封的时候。”

睨了一眼错愕的方桂香，她接言：“我留在府城等消息，你吃了饭就回家陪佳音。”

“老大这人带儿子勉强，带女儿不够仔细。”

董有森也不放心女儿自己在家过夜，他嗯了一声，随便扒两口饭。他离开之前，李英兰附耳给他说钱箱放在什么位置，叫他明日来府城的时候一并带上。晚上董花生回来，三个女人默契地不在他面前提杨氏的事。到了该熄灯的时辰，李英兰来到左厢房。撑起半扇窗棂，让自然的风吹一吹，等了一会儿，房间散走杨秋花的气息，李英兰才在左厢房歇下。一场觉的功夫，就到了第二日。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府城少了泥土的芬芳，她醒来没有闻到熟悉的桐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