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把你当做诱饵，让你们组织的人一波送一波。”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嘲讽，落在陈妄的眸底，简直是刺眼到了极致，“到时候我看看宋斯会怎么收拾你。”
鹿乔儿与靳崤寒都注意到，因为季让的一字一句，陈妄放在桌下的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那人究竟是有多可怕？”
鹿乔儿的眉峰一挑，她发现每当季让提到宋斯的时候，陈妄都会有所反应。“这可不是该对自家老大的反应。”
靳崤寒也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说出了心底的猜测，“莫非他不是心甘情愿为宋斯做事的？”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鹿乔儿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他可是连宋斯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而这一点，季让也想到了，他慢悠悠地继续朝着陈妄说着：“你不过是他利用的一条狗，而你……却连主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别说了！”
陈妄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语，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听下去了。这简直是太侮辱人了。就连当初他被宋斯关起来的时候，都没有受到过这般的心理打压。“要我闭嘴可以。”
季让见状，嗤笑出声，说出来的话宛若恶魔低吟，“接下来得你开口才是啊。”
“好。”
陈妄听见这话，狠狠地闭了眼睛，终究是点头答应了。审讯室外的靳崤寒与鹿乔儿见状，眸底闪过戏谑，瞧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也不过是区区的半个小时。没想到，季让这么轻易就敲开了这块硬骨头的嘴。大家默契地没有出声，皆是等着陈妄的下言。“他在组织里是没有名字的，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叫他老大。”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落在大家的耳朵里。季让听见这话，戏谑地抬眸，望向单向玻璃，虽然在审讯室内，他看不到鹿乔儿的身影，但他知道她此刻的表情肯定是有趣到了极点。不出他的所料，鹿乔儿在听到“老大”这个称呼时瞬间脸臭，她居然和宋斯一个称呼？“他也配？”
靳崤寒一口说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抬起大掌搭在鹿乔儿的肩膀上，丝毫不掩饰话语间的嫌弃，“老婆你别理那种人，跟你放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知道了知道了。”
鹿乔儿抬掌捂住靳崤寒的薄唇，这人说是她的死忠粉也不为过了。他们还得继续听陈妄的话呢。“他一般给我们下达任务的程序，想必冷燃也知道，都是通过线上会议分配的。”
陈妄的话继续，季让闻言点点头，面色如常。他视线落在陈妄的脸上，直盯盯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一寸不避，叫他根本没有办法说谎。“你们？”
季让慢悠悠地指出这一点，等着陈妄的解释，“你知道组织的规模有多大吧。”
他的话语笃定，陈妄自知露出了马脚，无可奈何，只能实话实说：“想必你也知道他布局很久了，规模大到足以让你们一起上的地步。”
靳崤寒闻言，面色不虞，鹿乔儿的眼眸沉沉，这个事实的确认，叫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你们最近挺令人意外的。”
陈妄咧嘴嗤笑了声，他这不也栽了吗？“让他受了不少的损失，想必也会激起他的一番大动作。”
“这倒是。”
鹿乔儿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之前就来了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的打了起来。说不准接下来还有什么等着他们呢。“幕后主使有几位？”
季让直直地瞧着陈妄，他笃定眼前人一定是知道的，“毕竟你们见过了。”
“你怎么知道？”
陈妄听见他的质问，整个人身形一顿，面上满是惊讶。“这你就别管了。”
季让优哉游哉地回复道，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叫屋外的鹿乔儿与靳崤寒面上出现笑意。他这是在诈人呢，没想到一诈一个准。“三个。”
陈妄见状，无可奈何，耸耸肩实话实说，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他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三人策划的吗？”
季让的问话继续，他想问出所有的关键信息。“嗯。”
陈妄点点头表示认同，“但是另外两个我都没见过，目前为止出面的只有宋斯。”
季让闻言，心下了然，情绪五味杂陈，没想到他们的对手会足足有三位。“长安路18号是我唯一的任务。”
陈妄的话语真诚，“我为他做事的理由也很简单，我就是需要钱，而他正好给我很多。”
“嗯？”
季让听见这话，眸底诧异，理由居然这么简单？可陈妄看起来也没有说谎的意思啊。“我原来可是雇佣团，退役后没事做，仇家和债主纷纷找了上来，我无力应付，只好投入了他的手下。”
陈妄面上满是无奈，说实话他也是拿钱办事。“雇佣团……”季让听见这个身份，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眸底满是审视，嫌弃的意味明显。一个雇佣团在靳崤寒的面前毫无反手之力？“我说，你难道觉得靳崤寒很好对付吗？！”
陈妄一眼看穿了季让心底的想法，脸上一片涨红。敌人太强，他也没有办法啊！“这倒也是……”季让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要知道他之前锻炼身手的时候，目标就是直直地冲着靳崤寒去的。现在看来，道阻且长啊。事情也问的差不多了，季让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朝着门外走去了，丝毫没有理会身后陈妄的意思。“砰……”他一把关上了审讯室的房门，瞧着坐在单向镜面前的两人，眉峰一挑，“都听到了？”
鹿乔儿微微颔首，正欲说些什么，可手机开始震动，她接起电话，是陆少白的声音，他压得低低的，带着明显的紧张：“老大，有人潜入贫民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