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三排的那些个大汉都弄得回头看他了。“唐先生有哪里不舒服吗?”
方才那个贺源看着杜轩,关心地问道。“嗯,没事没事,最近抽烟比较多,喉咙痒。”
杜轩笑道。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贺源脸上的疤痕。见过无数伤口,尸体,武器的杜轩早就已经可以做到看一眼对方的伤口就可以知道他是被什么东西所伤了。可是贺源脸上那样的疤痕,他却是想了大半天都没有想出来。没遇到过这么怪的伤口。“原来唐先生也抽烟,我这里也有些咽喉片,要不试试?”
贺源笑着拿出一盒药片。“不必不必,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杜轩不明白,他们来找自己,和昨天那个什么蛇哥的醉驾和自己出手打了他一定是有关系的。如今他们一不寻仇,也不吆喝,而是十分礼貌地把自己给“请”过去。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吧?车子越开越偏,直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寺庙的门口才停了下来。“这里是哪里?”
杜轩以为他们是带错了地方,居然开到了这样的佛门静地?“我们老大现在是在里面斋戒,所以委屈唐先生也进去吧。”
贺源说道:“老大说今晚要请您吃个便饭。”
杜轩心里实在是搞不懂了。要说他们不是流氓吧,这青龙帮派一群肌肉横生,粗野暴力的大汉找自己,又强行说请自己吃饭。要说他们是流氓吧,可是礼数上也不怎么缺,也不见他们大声呵斥,而是轻声细语,连见面地点也不是选什么堂会密室,却选了个寺庙。杜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矛盾结合体的帮会。“好吧。”
杜轩按住好奇心,下了车。跟着贺源还有一个小和尚,杜轩在寺庙里东绕西绕的,终于看到在一个小房间里,有个男子穿着一身白色唐装,坐在屋子中间喝茶。就面相上看,杜轩觉得他更像是那些个中年的公司管理层,普通得不能再不普通。但是当那个人把眼光放到自己身上后,杜轩发现他与常人实在不一样。因为他那个眼神,实在像极了一头狼。“唐先生?”
“乔,帮主?”
“不必拘谨,叫我乔五就好。”
乔立笑了,很有儒雅的风范,说道:“请坐,茶刚刚泡好。”
“乔帮主,我们还是有话直说吧。”
杜轩站在门口:“你是要兴师问罪,还是其它,我都奉陪。”
“唐先生言重了,我怎么会和您兴师问罪呢?”
乔立倒了一杯茶:“请坐,我们边喝边说。”
杜轩看他的样子确实很诚恳,警惕心着实放松了几分,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杜轩才发现,他的左手上还有一串佛珠。“乔帮主信佛?”
杜轩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口。“也不算,只是手里有这串佛珠,心里总是会觉得安宁不少。”
乔立说道。“乔帮主,我坐也坐了,茶也喝了,你可不可以开始说事了?”
杜轩说道。“唐先生也是爽快人啊。”
乔立拍了拍手。不多久,一个脸上到处缠了几层纱布,像个木乃伊一样的人走了进来。杜轩认得他,就是昨天酒驾的蛇哥。“老大。”
除了声音还听得出了,蛇哥的态度和人已经与昨天是判若两人了。看到杜轩,也是像看到瘟神一般。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原来是要先礼后兵。杜轩静静等着乔立给自己发难。“唐先生可记得他?”
“当然记得。他这一身伤就是我打的。”
杜轩淡淡说道。“好,唐先生敢作敢当,我很佩服。”
乔立又问:“这人是做了什么你打他?”
“他酒驾,还把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给撞倒了,还要肇事逃逸,因为这个,我打了他。”
“你怎么打了他?”
“他要走,我踢了他一脚。”
杜轩已经觉得他下一句就要开始爆发了。“你太给我面子了!”
谁知,乔立居然冲着贺源使了一个眼色,贺源会意,一脚把蛇哥踢得跪倒在地。杜轩惊讶地看着他们。“打断他两条腿和一只手。让他永远不能开车。”
乔立又继续倒茶,语气十分平静。“五爷……”蛇哥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小声地发出了一句哀求。“把他弄哑,再把嘴给我打歪,他就知道不能乱说话和喝酒了。”
“是!”
贺源一把就提起了蛇哥,将他扔了出去。在杜轩看不到的角落里,贺源开始对蛇哥拳打脚踢。蛇哥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庙宇上下。杜轩听那个动静,心里知道那个蛇哥确实是废了。乔立听着那些哭喊声,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在那里喝茶。“唐先生,我管教手下不周,还请你见谅了。”
乔立说道。杜轩现在再看他,明白了他眼神里那一丝的野狼一般的残忍是从哪里来的了。“来,唐先生,我们继续喝茶。”
乔立笑着推了一下茶杯。“乔帮主如果只是要我看你怎么惩治家奴,那么我也该告辞了。”
杜轩说道:“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以后我一定会和别人说起您的铁面无私。”
“哈哈哈,别人怎么看我,那都是世俗之人的看法无所谓了。我请您来,是想和唐先生交个朋友,而不是有心刁难的。”
杜轩:“交朋友?”
“不错。”
“可是唐某人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能够当乔帮主的朋友呢?”
“唐先生谦虚了,我知道唐先生是深藏不露,韬光养晦。”
“何以见得?”
乔立笑了,冲外面打了一个响指。贺源又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大刀。这刀杜轩也认得,那是蛇哥昨天拿来砍自己的刀。只是现在它已经不是一把完整的刀了,而是碎成了几片。“唐先生认得这刀吗?”
杜轩点点头:“这又是什么意思?要我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