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英却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只要我一日不说出铁矿的位置，你们就一日不会杀我，总归是要招的，本世子好歹要选个能让自己心里痛快的人选！”

“哼～”裴珏没忍住冷笑出声。明炎更是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李崇英，别做梦了！你心心念念的小曹公公，如今正跟在景王身边做监军，负责剿灭襄阳逆贼呢！”

李崇英呼吸一滞：“你胡说，我，我听说此番负责监军的人，明明是，明明是——”“明明是我对吗？”

裴珏站起身打断他，从长案后面出来，踱步走到他的身边站定，语气不紧不慢道，“本督公倒是想不到，你在诏狱中都能得到消息，明炎啊～”他说着看向明炎，面露不满：“这诏狱中都有人嚼舌根子，看来你们锦衣卫的威名，不过尔尔！”

明炎连忙俯身请罪：“督公恕罪，下官一定彻查清楚！”

“去吧！”

裴珏背负双手走到窗户边，目光看向远方。曲径通幽。他的视线穿过花木掩映的小路，落在了正行色匆匆赶来的锦衣卫身上。“那，那这李崇英要如何处置？”

明炎临走前有些犹豫。裴珏背对着他，神色淡淡的道：“既然当着本督公的面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明炎——”说话间，他转过身，漫不经心道：“本督公只要结果。”

至于过程……东厂和锦衣卫有“涮洗”、“油煎”、“灌毒药”、“站枷锁”、“……”种种酷刑，能不能熬下来，就看李崇英的造化了。明炎俯身拱手：“是！”

很快，李崇英就被拖了下去。地面上被拖出长长的血迹。裴珏显然习惯了这些，只静静地望着进进出出打扫的内官，表情淡然。“督，督公！”

果然，停了不大一会儿，方才视线里那个匆匆赶来的锦衣卫就站在了门外，“外面有一位姓宋的妇人，说是督公您，您的故人，想要见您！”

裴珏闻言，面上隐隐露出一丝不耐：“滚！”

锦衣卫吓得浑身一哆嗦，待要转身退下，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腰折成一个直角，颤声道：“督，督公，她还说有法子缓解您的头疾。”

裴珏眼神顿时一厉！“宋氏？”

“对，她，她说她姓宋，父亲是太医院院使……”“原来是她。”

裴珏想到了什么，唇角不自觉勾了勾，“去，把她叫进来。”

这个妇人……脑海里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裴珏原本有些不耐的表情逐渐变得兴趣盎然。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十分无趣，尤其是女人，最是恶心贪婪，令人作呕。宋氏这个妇人……她又有什么目的呢？不一会儿的功夫。宋多银领着书棋画琴便出现在了裴珏的面前。“民妇参见裴督公，督公万安！”

裴珏已经重新回到了长案后面。地上被拖出来的血痕也已经被打扫干净。此刻整个大堂干净的一层不染，而长案后，这个在天下人眼中不算男人的男人，此刻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