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他脸上读出了‘尴尬’二字。想到他和她一样，都在为这件事情苦恼，许念薇悄悄松开握紧的拳头，突然不紧张了。“你想要什么解释？”

傅绍远面色平静，似乎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再次变回那个平和宁静、运筹帷幄的傅氏总裁。她无法再从傅绍远的表情中读取到任何信息。“我与傅总素不相识，您为什么帮我？”

许念薇紧盯傅绍远的眼睛，心中忐忑不已。这是她头一次这么大胆地追问别人。也许男人并不知道，他曾是她一直努力追寻的目标，是她黑暗生活中这一道光，每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都会响起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在我看来，她比你们都高贵。’她想，如果男人愿意向她迈出一步，哪怕是微小的一厘米，她也会坚定的朝他走过去。傅绍远反问：“你指的是哪件事？”

看着对方云淡风轻的模样，许念薇心中一沉，忍不住移开目光，但很快她又再度看了回来，面露坚定。“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饭局？为什么要带我走？真的只是因为我们是同学吗？”

许念薇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那天你还没有开始调查我吧？可你依旧选择帮我，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做的？”

她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极低。‘被调查’这种事放在旁人身上，是很难接受的，她不仅接受了，还反过来抓住傅绍远言语中的漏洞，确认两人多年后的初次重逢，绝不参杂任何外在因素。傅绍远拧眉，嘴巴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许念薇却从他的表现中读懂了某种意思，她眼中的光暗淡了些许，但固执要继续往下问。“傅总为什么大晚上要载我去医院？为什么送我去医务室？为什么帮我澄清网络上的流言？”

一连串的为什么，更像是她对自己的诘问。她早该猜到的。明知这个男人不会给任何回应，为什么要问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眶红了一圈，泪水缓慢凝聚在眼底，她却咬紧牙关，不肯眨眼，不让泪水滑落。傅绍远静静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通红的鼻尖上，思绪却渐渐被拉回那个疯狂的夜晚。过了许久，傅绍远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晚我看错了，我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感到抱歉，主动送你去医院是我对你的补偿，我知道你缺钱，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他话音一顿，“往后就不要再提那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