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这是韩舒玥此时此刻的唯一想法，尤其想起乔蓁蓁自导自演那些暧昧的微博文案，她就更膈应了。韩舒玥只淡淡地瞥了乔蓁蓁一眼，转身就要走开。她本来不想在公众场合和乔蓁蓁起冲突，怕影响不好，不料乔蓁蓁却一把拉住了她。“怎么了？跟我同时看上一条裙子，自信心不足，所以自动选择放弃？韩舒玥，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韩舒玥无语地看了看天花板。她不过是知进退，识大体，却被人误以为是自卑？这是什么级别的理解能力？服了！韩舒玥原本也只是想仔细看看这条小礼裙，听了乔蓁蓁的话，倒是觉得可笑。“不过是一条裙子，还能脑补出这么多内容来，你也是厉害。”

乔蓁蓁围着韩舒玥慢慢绕了一圈，把韩舒玥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她做作地叹了口气，惋惜道：“听说你们家早就家道中落，全是靠别的资本注入，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韩舒玥也不恼。她目光坚定地和乔蓁蓁对视，气场上甚至还压了乔蓁蓁一头。“没想到你在国外这些年，中文也没怎么退步嘛，成语会说挺多的。就是文化水平不高，不明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道理。”

乔蓁蓁把小礼裙的吊牌翻出来，故意将上面的价格展现在韩舒玥的眼前。她温柔地说：“你现在还能消费得起这个价位的衣服？只怕以前买的那些奢侈品都当得差不多了吧？”

啧啧啧，到底乔蓁蓁这该死的自信和优越感是从哪来的？韩舒玥眨了眨眼，故作惊讶。“咦，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把奢侈品当掉？难道是因为你做过这种事，所以熟门熟路？那我以后有这方面的需求，就真的要跟你请教了。”

乔蓁蓁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她忿忿地剐了韩舒玥一眼。“还在死鸭子嘴硬呢？你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既然都不太行了，你好歹也要学会开源节流啊！”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用名牌来支撑你那虚荣心呢？唉，投胎是个技术活，谁让你没摊上一个好爸爸呢？”

先前不管乔蓁蓁说什么，韩舒玥都能游刃有余地还击，不会轻易被她牵着鼻子走。可是现在都上升到攻击自己的父亲了，韩舒玥能忍？她的双眸仿佛布满了寒霜，冷冷地瞪着乔蓁蓁。“我爸不管怎么样，挣的都是良心钱！不像某些人，就只会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和回扣，来换取全家的富贵生活！”

乔蓁蓁的父亲从政好些年了，当初她们还没闹翻的时候，乔蓁蓁没少显摆她官二代的优越感。韩舒玥满意地看到乔蓁蓁变了脸色，她上前一步，在乔蓁蓁的耳边小声说。“你说乔书记那些丑事要是被捅了出来，你们家会面临什么样的变故呢？”

乔蓁蓁的神色有些慌乱，却还在强装镇定。“韩舒玥，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诽谤我爸？信不信我找律师告你？！”

韩舒玥耸了耸肩，“大家不就是闲聊嘛，你紧张什么？”

“哦，对了，当年不知道谁自己吹的牛，说有人往他们家送米和土特产，米袋子里装的都是钞票。”

“还有啊，别人送给他们家的房子，为了避嫌，全都写在不相关的人名下。啧啧啧，故事不要太多啊！”

乔蓁蓁脸色煞白。身在这样的家庭，她自然知道这种事有多敏感，更是对当年自己的口无遮拦后悔莫及。“韩舒玥！你别太得意！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别欺人太甚！”

韩舒玥冷笑了一下。“我当年也给你留一线了，甚至为了我们可笑的友情，放弃了自己刚萌芽的爱情。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乔蓁蓁，你在别人面前喜欢装成什么样都和我没关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你要是一再舞到我面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也就是这几年开始有点名气，乔蓁蓁就越来越飘了。她还经常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的生活点滴，塑造白富美舞蹈家的完美人设。那些不明真相的粉丝特别买她的账，一个个在底下给乔蓁蓁吹彩虹屁。不然她能这么得瑟？韩舒玥拿起那条小礼裙，直接来到了收银台，“这条裙子麻烦帮我包起来。”

好几个店员看到她和乔蓁蓁剑拔弩张的，谁都没敢过去打断，就怕殃及池鱼。现在突然看到韩舒玥来付款，脸上立马就堆满了笑容。“您可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昨天刚到的新款呢，和您的气质特别相衬。”

韩舒玥只是笑了笑，“是不是新款不重要，适合就行。”

当她拿出那张黑卡时，店员两眼放光，就连乔蓁蓁都看呆了。她走了过来，狐疑地盯着韩舒玥。“傍上哪个有钱的老男人了？你为了这点虚荣，都开始出卖自己了？不嫌恶心吗？”

韩舒玥好整以暇地冷睨她。“你哪来的证据，说我被人包养？”

乔蓁蓁轻蔑地讥讽道：“就你这种货色，能有什么正经富豪看得上？门不当户不对，你当有钱人都是傻子呢？”

韩舒玥低头看着自己刚修剪过的指甲，漫不经心道。“你怎么这么激动呢？我找什么样的男人，也不劳你费心，管好自己得了。”

“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做人低调一点，免得连累家人。最近没怎么看新闻吧？多少当官的都是因为身边人炫富，被送进那里面的，你好自为之啊！”

打蛇要打七寸。乔蓁蓁从启蒙起，跟过的舞蹈老师都是国内叫得上名号的，后来出国深造就更不用说了。光是学费都不知道砸了多少钱，就连一些演出机会，都是靠关系才赢来的。这些都有迹可循，乔父出事的话，他们家才是真的惨。乔蓁蓁气得牙痒痒，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冷地笑了。“闻璟愿意搭理你，还不是为了你家的药方？真当自己魅力十足呢，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