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当妃子怎么就成诱导你进深坑还落井下石了,你去问问后宫的宫女哪个不想当妃子?你还嫌弃上了,你说说你浑身上下哪点配得上。”
不过她也不知道他是皇上,这冷宫跟他的仇怨怎么就结得这么深呢。“是!”
她没好气地扭头,不去看他。她还不想配呢……话不投机半句多,钱已到手,准备逐客。气鼓鼓地指着门口,头依旧扭一边,不屑一顾:“大人,冷宫不欢迎卖友求荣之人,让他们带着红薯走吧,希望你遵守信用,试验成功记得给钱。”
墨卿辰听着,也就最后一句说得客气。“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没让你真当啊,哎,你又上手了你,你还推……”这女人一言不合就上手啊。推着没点力气,还不得全靠他配合往宫门外走。“如果如果如果,你不找自己亲妹妹如果去,你找我干什么?你要是敢跟皇上引荐我,看我不干点谋逆叛国的事情出来!”
可劲推,这回推得倒不费劲,很顺利。“就是引荐他也看不上啊,啊,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掐人了……”“说不说?捣不捣乱?破不破坏计划?”
“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知道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知道了,我长这么美我不担心谁担心?”
“你长得很安全了,别多虑了,皇上英明神武,眼睛不瞎。”
“司空南!你说谁丑呢?!走走走,赶紧走,以后也不要见了!”
一晃就到宫门口了。韩权和吴公公看得都忘了低头合嘴了。吴公公的脸煞白转慈爱。与其说是被庆宫女撵出宫门,倒不如说玩小孩才玩的推拉游戏呢,哦不,是年轻人充满青春气息的追跑打闹。看着都让他想起年轻时代了。皇上这退得也太敷衍了,尤其是表情,嘴角都有微不可测的笑容了。这若是被庆宫女发现了可不好了呀。宫门“啪”地一下重重关上,重得关上了门环还在振动。“哎,红薯没拿呢。”
墨卿辰笑着朝里说。“你,不得入内。其他人进。”
沈可悠斩钉截铁地下令。门开了,韩权惊呆地两边看。皇上这是被下逐客令了,还不生气,庆宫女厉害啊。墨卿辰示意韩权领人去挖,取回直接交户部连夜种植。转身随吴公公离开。没走两步,脚步一顿。“皇上,怎么了?”
身旁的吴公公问道。“吴永恩,如果一个宫女逃出宫被抓,按宫规会如何惩治?”
不至于被处死吧。“按照宫规,是要处死的。”
吴永恩心想皇上怎么关心起这么细枝末节的宫规了。“处死?!规矩是死的,宫女是活的,都是爹娘养大的,怎么能说杀就杀,向往一下自由的天空而已。”
吴公公听得头大,什么情况,皇上不向来严刑峻法的吗?后宫责罚历来是按宫规执行的。近来皇上微服私访后宫各地,了解太监宫女们的生活,是生出仁德之心了呀。“皇上您看怎么改,奴才回头就让尚正局和慎刑司上上下下都知晓。”
“先带回宫监禁,再……告诉朕。”
墨卿辰陷入思考。“啊?!皇上您说什么奴才没听清。”
他听错了吧,宫女逃出宫要跟皇上禀告?不对,皇上说的应该是……庆宫女。“皇上,奴才明白了,奴才让人留意些庆宫女的动向,若发现庆宫女出逃就立刻带回宫上报。其余的,先监禁再……”试探地问。庆宫女能得皇上青眼,这是多大的恩宠啊,多少人修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接着就很可能平步青云,甚至飞上枝头变凤凰啊,多少家族托关系都送不进后宫当个秀女,她一个宫女,要背景没背景的,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在她眼前,这女娃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看情况,家中实在困难的,接济接济,毕竟是给宫里服役的。还有,宫女服役期满十五年及以上的,或者年纪到……二十五岁的,给她们自愿选择是否出宫的机会。把这些想法传达给尚正局,让他们讨论拟定后给朕。”
从前他无所顾忌,而如今,心疼过一次知道滋味了,不想再尝下一次。“嗻……”吴公公看皇上说这番话时的面容分外柔和,一点也不像宫女太监们口中流传的老虎皇帝,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也跟着柔和了,心中一派安宁澄明。皇上这般慈眉善目,他们也能过上几日好日子了。转日,沈可悠就从程公公那听到了一个噩耗——夜晚值守各宫门的人手不知为何增加了一倍,人也换了一波,据说是为筹备皇室重大的礼仪活动狩猎而出现的人员变动。听上去似乎合情合理,但沈可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时机也太巧了吧,昨晚刚跟司空南说完,今早就变了。不过,司空南只是御前侍卫,应该也没有一夜之间让禁军人手大变动的能耐,即使跟皇上谏言,皇上也不至于为了阻断一个宫女的出逃计划,来这么大还这么急的手笔吧。难道只是巧合?应该是了。狩猎在即,各路人马被趁机中央集权,乾坤大挪移可以理解。结束之后,可一定要放松戒备,回归原位啊。尤其是贫困缺钱,心软可推的李侍卫,可得放他回西南小门。苍天,给她一次救苦救难、行善积德的机会吧!求放过!御膳房听到噩耗就算了,到交通枢纽,后宫阴阳路,又是噩耗。她的潜意识已经跟昨晚见天蝎座,以至于水逆加剧难以退散挂上钩了。不然,为什么这么惨!后宫生意首次遭遇危机!皇上他连续几天没去贺兰宫了,兰妃娘娘去御花园也没巧遇上,而且,兰妃送出去的糕点还成了全宫议论的话柄,说皇上不仅没留下还训诫节俭,贺兰宫的荣光一时间跌落谷底。她的高定礼服完全没用武之地啊!这形势,下一套怎么卖得出去呢。圣意难测啊,变得比走马灯还快。